黑钉擦着耳侧飞过,在封印石的裂缝里钉出一串火星。陈小满偏头的动作牵动右臂,整条胳膊像被铁钳夹住拧了一圈,疼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咸腥。
他没倒。
左手撑地,指节压进碎石缝里,硬是把身子往上顶了半寸。后背贴着封印石,凉意顺着脊梁爬上来,反倒让他清醒了几分。
那枚黑钉嵌在裂缝深处,微微震颤,发出一种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像是某种机械在地下启动前的预热声。
地面开始轻微抖动。
不是地震那种上下晃,而是从裂缝中心向外扩散的、一圈圈的抽吸感。院子里残留的灰烬、碎纸片、甚至几根干枯的草茎,全都朝着那道裂口滑去,还没碰到就被吸了进去,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陈小满眯起眼。
他的命格天生对邪气敏感,此刻那股吸力在他感知里不再是无形的风,而是一团不断旋转的黑涡,像井口倒灌的水流,越转越快。更奇怪的是,它不吸活物,只吞灵性残留——地上散落的符纸残片刚飘到边缘,瞬间化作粉末;墙角一块刻着镇字的老砖,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仿佛内部的“气”被抽空了。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脑门,强行催动金手指。
视线穿透地面,看到裂缝深处,一团幽光缓缓浮现。
那是个悬浮的金属核心,外形像被压扁的齿轮,表面缠满扭曲符文,正随着吸力节奏一明一暗地闪烁。每亮一次,黑洞就扩大一分,连空气都被拉出细小的漩涡。
这不是法术。
至少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
奶奶说过,真正的邪器分两种:一种靠血祭,一种靠窃运。这东西既不杀人,也不画阵,反而像个……机器。
念头刚起,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邪修使者站在院墙高处,双手垂在身侧,掌心朝上,像是托着看不见的东西。他脸上没有之前的从容,反而透着一丝兴奋,像是看着自己养的狗终于咬住了猎物。
“你还能撑到现在,倒是出乎意料。”他开口,“不过也到头了。”
陈小满没回话,左手慢慢摸向腰间。
那里挂着奶奶留下的铜铃,只剩半截,裂口参差,像被什么猛兽啃过。他拇指蹭过铃身,触到一道刻痕——那是小时候偷偷模仿奶奶画符时留下的,歪歪扭扭,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是什么字。
但现在,那道刻痕正在发烫。
不是温度上的热,而是一种……共鸣。
就像远处有台收音机,正播放只有他能听见的频道。
他忽然想起黄大贵昏睡前吐出的那几个字:“南洋……九蛇堂……结盟……要你灵根……”
那时候他以为对方想要他的命。
现在看来,他们要的不是命。
是要他体内的东西——掌堂灵力。
这黑洞,根本不是用来杀他的。
是用来“接”他的。
“这玩意儿,”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谁造的?”
使者挑眉:“问这个做什么?等你被吸进去,自然就知道了。”
“我不信。”陈小满冷笑,“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哪懂什么叫齿轮转动?这东西有轴承,有符文回路,还有能量缓冲层……它不是土法炼出来的。”
使者脸色微变。
陈小满说得没错。这装置太“干净”了。不像传统邪法那样依赖污秽之气,反而像用现代手段包装的古老诅咒,精密得近乎工业品。
“你果然看得见。”使者低声,“难怪柳七爷非要你活着。”
“柳七爷?”陈小满瞳孔一缩,“那个百年前灭我全家的蛇仙?”
“聪明。”使者嘴角勾起,“但他现在不只是蛇仙了。他在海外建了厂,用活人试药,用尸体养器。这黑洞装置,就是他花了三十年,拿七百个出马弟子的灵根喂出来的。”
陈小满呼吸一滞。
七百个?
他不是第一个被盯上的掌堂弟子。
只是最后一个。
“所以你们来谈和?”他扯了扯嘴角,“其实是来抓牲口的?”
“和平从来都是假的。”使者淡淡道,“弱者谈合作,强者定规则。你交出灵力,还能留个全尸。否则,等黑洞完全展开,你的魂都会被碾成养料。”
话音未落,院墙一角轰然塌陷。
一块两米高的青石被吸离地面,悬在黑洞上方挣扎了几秒,随即被卷入其中,连渣都没剩。
吸力范围已经扩到三丈。
陈小满左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往裂口滑,他猛地伸手抠住封印石边缘,指甲崩断一根,血混着碎石往下滴。可那股力量太强,像是整个地底都在张嘴。
他必须做点什么。
右手废了,灵体不稳,五大仙家一个比一个躺得平。白小染睡得跟冬眠熊似的,黄大贵刚才那点残影耗完就彻底熄火,连骂人都没了力气。
但他还有灰仙。
那位存在感比蚊子还弱的仙家,平时连个影子都不露,只在墙缝里长点苔藓就算打卡上班。可正因为不起眼,才最容易被人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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