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色初上,他状似无意地抚过琴弦:“今夜月色甚好,瑶……瑶儿可愿共饮一杯?” 他再次用了那个亲密的称呼,带着更多试探的勇气。
他手忙脚乱地摆好杯盏,眼神里满是期待,又藏着不安。
可当真对坐月下,看着她沐浴在清辉中的侧脸,那些演练了无数遍的、试图拉近关系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怕言多必失,怕惊醒她,怕连这同室的温情都失去。
最后往往变成夕瑶浅笑着为他布菜,听他磕磕绊绊讲些江湖趣闻。
他享受着这份宁静,心底却愈发酸涩——这温柔,本不属于他。
一次又一次,他鼓起勇气试探,又在患得患失中败下阵来。
夕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这傻子的纠结与挣扎。
她并不点破,也不催促。只是在他又一次退缩后,会主动为他斟满酒杯,或是轻轻替他拂去肩头的落花。
用行动无声地告诉他:无论你是谁,我允许你靠近。
而李莲花,在无数次鼓起勇气又瞬间泄气后,只能望着相邻榻边她的身影,将那份炽热的、带着负罪感的“上位”渴望更深地埋进心底。
唯有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混杂着渴望、委屈与自嘲的目光,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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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李莲花的辗转反侧中渐渐褪去。
翌日清晨,他顶着眼下两圈淡淡的青黑,看着神清气爽的夕瑶将早餐摆上桌。
她今日换了件月白的衣裙,行动间似有若无地带起一阵清浅的香风,恰好拂过他鼻尖。
李莲花握着筷子,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一个不那么刻意的开场白。
“那个……瑶儿,” 称呼出口已带着一丝熟稔,“我看今日天气晴好,楼里有些药材也需翻晒了。”
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补充道,“东西有些多,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他想创造更多独处的时光,在她“认清”他之前。
夕瑶正弯腰布菜,闻言抬眼看他,眸中含笑,像是早已看穿他这点小心思:“好,我帮你。”
就这般,李莲花“蓄谋已久”的独处时光开始了。
莲花楼前的空地上,摊开了各式药材。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
李莲花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药材上,他一边慢吞吞地翻动着草药,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夕瑶。
她正低头专注地分拣着当归,侧脸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李莲花看着看着,心头那股夹杂着负罪感的渴望又升腾起来。
他悄悄往她那边挪了近半尺。
“瑶儿,” 他声音放得极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昨夜睡得可好?” 他想知道,在她安然入睡时,是否察觉到隔壁榻上他的辗转难眠?梦中可有那个“夫君”的身影?
夕瑶手上动作未停,唇角却微微弯起:“尚可。夫君呢?” 她转过头,目光清亮地看向他,“我见你眼下有些泛青,可是昨夜未曾安眠?”
李莲花呼吸一窒,脸颊瞬间漫上热意。
他慌忙低下头,假借整理药材掩饰窘态,含糊道:“还好,许是昨夜……楼外风大,窗棂响了半宿,吵得人没睡踏实。”
他怎能说,扰他清梦的,是她那句句不离的“夫君”,是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人。
午饭后,夕瑶去照料草药菜地。
李莲花独自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她忙碌的背影,心里的焦灼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在她可能随时“清醒”之前。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案前,铺开素笺,研墨,提笔。
笔尖悬在纸上,他却久久未能落下。
写什么呢?
剖白心迹?他不敢,他怕连现在同室相处的时光都失去。
暗示?又如何暗示,才能不触碰到那个禁忌的名字?
他纠结了半晌,墨汁都快在笔尖凝住了,最终心一横,落笔写下。
他写的不是情笺,而是一张药方——一张安神助眠的方子。只是在方子末尾,他添上了一行小字:
“夜寒露重,望珍重自身。若难入眠,或可一试。”
他不敢署名,仿佛不署名,这份超出“医患”范围的关怀,就只是他尽“大夫”的本分。
他刚将墨迹吹干,慌乱地折起塞入袖中,夕瑶便端着瓜果走了进来。
“夫君在写方子?” 她随口问道。
“啊?嗯……是,是写个方子。” 李莲花支支吾吾地应着,不敢与她对视,手不自觉地捂紧了袖口。
夕瑶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书案,又落在他那紧捂着袖口的左手上,心下了然。
她也不点破,只将果盘轻轻推到他面前,温声道:“歇息一下吧,写了许久,也该累了。”
李莲花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再想想自己袖中那藏着的小心思,顿时感到一阵心虚气短。
而夕瑶放下果盘转身之际,眼波不经意地掠过那一点异样,唇边漾开一抹极浅、极柔的笑意。
这傻子,以为她认错了人,便连心意都不敢表明了。
也罢,她便看看,这张“药方”,他何时才敢亲手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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