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前的汴京总飘着桂花的甜香,糖坊门口的梧桐树上缠满了红绸,秋菊正踩着梯子往绸带上挂纸折的喜鹊,王二在旁边递剪刀,嘴里还念叨:“小棠姐说了,七夕要挂九十九只喜鹊,寓意长长久久。你可得挂整齐点,别歪歪扭扭的,让小棠姐看了不高兴。”
秋菊白了他一眼:“用你说?我可比你细心多了。倒是你,昨天统计喜糖数量,把‘五十斤’写成‘五斤’,要是按你那数准备,到时候客人都不够分,看小满不敲你脑袋。”
王二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那不是昨天忙着看八阿哥送的西洋镜嘛,分心了。对了,你说小满今天要带小棠姐去哪?一大早就让我把糖坊关了,还神秘兮兮的,不让咱们跟着。”
秋菊停下手里的活,望向城外的方向:“听说小满在城外的桂花林里准备了惊喜,说不定是要求婚呢。咱们可得把店里的事打理好,别让他们操心。”
此时的城外桂花林,早已被小满布置得格外浪漫。他提前三天就来这里,在石板路上铺了一层细沙,又在四周挂满了灯笼,灯笼里点着蜡烛,昏黄的光透过纸罩,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苏小棠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把团扇,跟着小满走进林子里,眼里满是惊喜:“小满,你怎么把这里布置得这么好看?”
小满牵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今天是七夕,想让你开心。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这里吗?那时候你说,这里的桂花最香,以后想常来。”
苏小棠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她还记得,那是去年的秋天,她跟着小满来城外收甘蔗,路过这片桂花林,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聊起各自的梦想。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踏实、认真的男人。
小满从随身的食盒里拿出一个小锅和一罐蔗糖,又点燃了旁边的小炉子:“今天我要给你做一样特别的东西。”他把蔗糖倒进锅里,慢慢熬了起来。金黄的蔗糖在锅里融化,变成了黏稠的糖稀,甜香混合着桂花的香气,飘满了整个林子。
苏小棠靠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熬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小满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她轻声说:“小满,谢谢你。有你在,我觉得每天都像过节一样开心。”
小满笑着看了她一眼,等糖稀熬到合适的火候,就拿起一把小勺子,在石板上慢慢地画了起来。他画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格外用心。没过多久,两颗紧紧相依的“双心”就出现在石板上,心的中间还写着“小满”和“小棠”的名字,糖稀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像两颗真正的钻石。
苏小棠看着石板上的“双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小满放下勺子,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小棠,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我不善言辞,只会做果子,但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给你做最好吃的果子,陪你过最甜的日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小棠用力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愿意!小满,我愿意嫁给你!”
小满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充满了幸福。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就在这时,树林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紧接着是王二的叫声:“哎呀!”
小满和苏小棠赶紧分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王二从树后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八阿哥送的西洋镜,脸上带着尴尬的笑:“那个……我是来给你们送果子的,顺便拍两张照片,以后做喜帖用。”
小满又气又笑:“你这小子,怎么跟来了?还偷拍我们!”
王二赶紧把西洋镜递过去:“你看,我拍得可好看了!这张是你画双心的时候,这张是你抱小棠姐的时候,都特别甜!以后做成喜帖,大家肯定都喜欢!”
苏小棠看着西洋镜里的照片,脸一下子红了,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知道,王二是好意,想帮他们记录下这幸福的时刻。
小满接过西洋镜,看着里面的照片,心里暖暖的。他拍了拍王二的肩膀:“算你有心。不过下次可别再偷偷摸摸的了,想拍就直说。”
王二嘿嘿一笑:“知道了!对了,我还带了刚做的双心蜜果,你们快尝尝!”说着,就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果子,递给小满和苏小棠。
三人坐在桂花树下,一边吃果子,一边聊天。王二兴奋地说:“小满,小棠姐,你们放心,店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秋菊在挂喜鹊,二牛在练做果子塔,准备给你们的婚礼用。对了,张彪大哥还说,婚礼那天要带漕帮的兄弟来帮忙,保证让你们的婚礼热热闹闹的!”
苏小棠笑着说:“辛苦你们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简单点就好。”
“那可不行!”王二赶紧说,“这是小满和小棠姐的大事,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的!咱们还要请八阿哥来当证婚人,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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