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难得当夜便率部出发。
可其行军路线却不是往西,反倒是往东而行。
“东都虽然重要,可叛军主力却是直扑长安而来,王将军难道是......”
辛氏虽无意卷入这场正统之争,可不代表外间动向。
还在养伤的辛九吊着膀子来到正堂,与家主辛思廉讨论战局。
“就是攻敌必救!”
辛太保淡淡道:“两面皆大唐精锐,且都号称百万雄师,正面接战都是雷霆万钧,除斥候战之外,不太可能有什么试探性攻防,上来必然就是决战!”
他缓缓吹皱手中茶汤,继续道:“可如今太子派了一支偏师出去,显然是诱敌之策,可正面去打必然全军覆没,想来是要迂回后方偷袭粮道,行一石二鸟之计!”
辛十缓缓点头。
“对面不可能全无防备,但又不会将主力放在后面,刚好能试探虚实......”
他越想此举越是精妙:“若对方空虚,则将计就计!若对方坚守,则全力猛攻,围点打援!若对方追击,则正中下怀!”
辛思廉沉声道:“灵武粮草囤积之所乃绝密中的绝密,哪是那么好知道的?多半是故弄玄虚!老夫若是王难得,不如更进一步,去.......”
“主君!有客求见!”
官家的禀报打断二人谈论。
“不是说了什么人不见?!”
“对方有燕北的信物。”
“嗯?”
辛思廉沉吟片刻道:“那就让他直接过来吧。”
稍顷。
来人头戴斗笠,登堂而入室。
辛十眉头皱了皱,本想直斥对方无礼,却总觉得眼前之人身形有些熟悉。
“辛九拜见主君!”
那人将斗笠摘下,露出本来面目:“老十,你还没死呢!”
“果然是赖九你个驴粪蛋!”
辛十眼眶瞬间红了,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饶人。
辛思廉长身而起,拉着对方一阵唏嘘。
草原的风吹了数年,已将自家子侄白皙的脸庞,刻划得棱角分明。
“这些年辛苦你了!”
辛九缓缓摇头:“主君,某在北地还是操持些商贾之事,也没甚辛苦的,只是有些想家。”
“那就留下来,不要再出去了。”
“怕是不成!身负紧要之事,还需奔波些时日才行,今天拜过主君,某还要去太子处递些消息。”
辛思廉双眼精光一闪:“北边的情况?”
辛九一脸沉凝,重重点头:“北边的!”
.........
洛水之上。
王难得傲立船头,手中却摩挲着一张字条。
自东进洛阳后,其便走水路沿洛水往北,绕灵武朝廷大军侧翼而击。
旬日间,竟真的如入无人之境,施施然到了朔方腹地!
他狠狠攥了攥拳头,将掌心那画影图形之内容压成纸糜。
三日后。
王难得击麟州,大掠府库。
又五日。
长安唐军西攻庆州,彻底截断灵武大军与前线交通。
李亨大惊,派快马数十队求援郭子仪,命其派兵回援。
十日后。
泾州与原州之间,一不知名山谷之中。
朔方累积数十年之兵甲、器械、工具与粮草,近四成屯集于此。
守将荔非守瑜最近右眼皮跳个不停。
那王难得北来之时,他本来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朔方地域广大,若没有准确情报,谁能知道此地才是藏匿粮草之地?
可随着对方一路向西,就像长了天眼一般,直直冲着这边来了。
如何不让他心惊肉跳!?
莫非军中出了内鬼?
荔非守瑜百羌出身,在军中没啥靠山,若不是有几分血勇,比如说如今这军使,怕是连个校尉都混不上。
如今朔方朝廷无数军头林立,与长安暗通款曲的恐怕也有不少,走漏消息也属正常。
韦见素选他来把守如此紧要之地,其自家心如明镜。
就是图他背景干净,还是朔方嫡系,忠心方面毫无问题。
可如今这信任却是重于泰山,要将其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若是其所料不错,这存粮之地已然暴露,当快速转移才是。
可对方如今在何位置尚不清楚,若是转运途中被王难得突袭,那就更是灭顶之灾。
好歹这里三面环山,另有訾寨防御,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谨慎些的话,绝对能撑到援军来救。
可万一自己军中也有内应........
是守是走,荔非守瑜一时间难以定夺。
“报~~将军!泾原都督来访!”
正愁眉不展的荔非守瑜惊喜道:“快请!”
稍顷。
一八尺大汉龙行虎步而来:“兄长为何还在此地安坐?!大祸至矣~”
来人正是荔非守瑜族弟,负责泾州、原州两地防务,协助其看守粮草的荔非元礼。
“唉~~兄岂不知晓此时利害?可是......”
他将心中疑虑讲给对方。
荔非元礼沉思片刻后,小声道:“此事好办,今天小弟来时,已备了不少大车,兄长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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