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喝酒,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酒宴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沉醉,由司机和勤务兵一一送回各自的居所。
子玉没有在宾馆留宿,而是直接回了华清大学。考试近在眼前,他已经不敢再旷课。在这所一流的学府里,放眼望去皆是天才,第一次期末考试的难度可想而知。他可不想在第一次考试,就被同学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于谦林没有直接回山城,而是在第二天,由王国立和张静两人陪着,一起又去了一趟通州。于书记这次参观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昨晚虽然没有机会更深入的交流,但双方已经都明白了对方的需求,也都对对方的抛出的橄榄枝产生了兴趣。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山城的仕途,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长了。
屁股决定脑袋,他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心态上也更加的开放,再加上姬家在港城融到的大量外资傍身,他再看这片土地,感受自已不同。在车上,王国立告诉他,春节期间需要来一趟京都,可以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于家、李家算是吉省土着,在本省盘根错节,人脉不俗。但这份资源仅够于谦林在本省辗转腾挪,但在厅级这个门槛上已经略显疲态,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磨,哪怕用十年时间跨过那道坎,也终会止步于封疆大吏。
离开吉省,所有的资源的辐射能力虽会越来越弱,看似不算好事。可相对的,他成长的上限会被再次拔高。他今年只有四十岁,已是山城的书记,可以说达到了厅级的巅峰,如果真有机会去苏省、鲁省和辽省这样的一类大省。他就有机会再往前迈一步,成为执整个国家之牛耳的人物。那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那时候,他的政治抱负也就可以更多的实现了。
而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的契机并不是投靠,而是中央和地方势力的合作。王国立明确表示,他们之间是理念相同的队友关系,双方以后可以守望相助,互为奥援。不管这句话的水分如何,能在京城找到顾委常委这样一棵大树,未来上升的通道就已经打开。
梨园镇的领导们还不认识中组部干部一局的老大,但是中组部的车牌他们还是能分辨一二的。所以上午的参观结束之后,中午的午宴上,通州的县长及县委书记也露了脸儿。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京官们,终于在王国立的权力和御八珍的财力下,展示出他们善解人意的一面。于是在此后几年,那些优惠政策像不要钱似的,落到了京城御八珍集团总部的身上。
子玉并不了解这些情况,他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复习和考试当中。
时光匆匆,转眼华清期末考试都已过去,一身轻松地六人,在11号班会过后,就拿起打点好的行囊,开着两辆车顺道去通州认了门儿,便杀向辽省奉天。
冬月三十的夜,两辆吉普车切开华北平原的暮色,向着关外疾驰。前面是军用吉普,后面跟着切诺基,像两个倔强的铁甲虫,在结霜的国道上爬行。京城的楼宇早已沉入地平线,此刻唯有车灯剖开北方的寒夜。
雪不知何时下起来了。细密的雪粒撞在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雨刮器有节律地划出两个扇面。司机小杨摇下车窗准备透透气,一股凛冽的寒风窜进来,后座打盹的人猛地惊醒。
“到哪儿了?”谢靳东问
“早就过了山海关,应该快到锦城了。”前面的杨剑戎依然精神奕奕。
夜色愈浓,雪却渐渐停了。远天泛起灰白的微光,不是天明,是工业城市特有的夜光。先是看见几根高耸的烟囱,喷着暗红的烟云;继而出现连片的厂区,冷却塔像巨大的水泥蘑菇丛生在冻土上。空气中开始混杂煤烟和铁锈的气息。
切诺基突然加速超车,王承斌摇下车窗欢呼,喊声瞬间被寒风撕碎。吉普车里傅燕国怒道:“老大这是喝了中华鳖精了!”
“老大这是憋坏了,不愿意再跟着跑。小杨哥,咱们不急。”
“好的,小戎!”仪表盘荧光映着小杨沉着的脸,方向盘上的手依然稳稳的。
灯火越来越密,路边开始出现冰封的自行车棚、亮着昏黄灯光的值班室、覆雪的铁轨像银蛇般蜿蜒。巨大的广告牌突兀地立在荒地里,“红梅味精”四个字被积雪半掩。
当第一抹有轨电车的蓝火花划过夜空时,车队正驶过浑河大桥。冰封的河面倒映着奉天城的灯火,宛如撒了一地的碎金。苏式风格的电车线网在头顶交织,远处重型机械厂的龙门吊像钢铁巨兽蹲伏在夜色中。
“进城了!”后座的人直起身子,开始观察这个北方重镇,东方的鲁尔。霓虹灯开始点缀街道,虽不似后世的繁密,却在1994年的寒夜里显得格外温暖。有晚归的工人骑着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的饭盒叮当作响;路边小摊冒着蒸汽,摊主正往炉子里加煤块;塑料布围起的小摊上,羊肉的油脂滴入灰白的炭火,阵阵香气便透过气窗,在街面上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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