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极致的痛苦面前,失去了它固有的流速。
第一个小时,那电流般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窜遍全身时,我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牙齿死死咬住,额角的青筋暴起,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骨髓里穿梭、搅动。冷汗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我蜷缩在地毯上,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这非人的折磨。指尖无意识地抠抓着厚重的地毯绒毛,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野兽般的低吼。我想给玫瑰打电话,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或许能成为这无边苦海里的浮木。可手指颤抖着摸到手机,屏幕却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晃动。我怎么能用这副狼狈不堪、痛苦嘶吼的样子去面对她?那只会让她恐慌,让她无助。
不能找她。
这个念头像铁律,伴随着又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刻进我混乱的脑海。
第二个小时,痛感如约而至,精准得如同最冷酷的刽子手。我把自己挪到了床边,背靠着床沿,大口喘息,等待着那熟悉的、令人绝望的浪潮将我淹没。这一次,痛楚似乎变换了方式,像有冰冷的电钻在钻凿我的太阳穴,视线一阵阵发黑。我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床单被攥得变了形。
时间像凝固的琥珀,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我听着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正常世界的车流声,感觉自己和那个世界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厚重的玻璃。
第三个小时,第四个小时……我记不清次数了。意识在剧痛的间隙里浮沉,时而清醒地数着分秒,等待着下一次酷刑的降临;时而又模糊地陷入短暂的昏沉。我爬到了床上,蜷缩在被子底下,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汗水将床单洇湿了一大片。嘴唇被咬破了,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暗了下去。我知道,只要拨通那个号码,玫瑰温柔的声音或许能带来片刻的慰藉。但每一次这个念头升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强烈的抗拒。我不能让她听见我压抑不住的痛呼,不能让她为我担惊受怕。
必须一个人扛过去。
夜幕降临,又渐渐褪色。窗外的天空从墨黑变成灰白。我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方寸之间的房间里,与一轮又一轮的剧痛搏斗。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精神也在反复的折磨中变得麻木。只有那每小时一次、分秒不差的电击痛感,清晰地提醒着我,惩罚还在继续。
当黎明的曙光彻底照亮房间时,我瘫在凌乱的床上,几乎只剩下一具空壳。最后一次痛感正在缓缓退潮,留下遍布全身的、深可见骨的酸痛和疲惫。二十四小时,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我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身体是自由的,但那种被痛苦彻底支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却像烙印,深深刻在了灵魂里。我活下来了,独自一人。而手机,始终静静地躺在那里,未曾响起,也未曾被拨出。我和玫瑰之间,仿佛隔着这沉默而痛苦的一天,产生了一种无形的、由我亲手划下的距离。
第二天上午,酒店房门的门铃像是带着火气,急促地响个不停,几乎要刺破耳膜。
我挣扎着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头痛欲裂,浑身肌肉酸痛,那是二十四小时电击惩罚后留下的虚弱余烬。我勉强支撑着打开门。
门口站着玫瑰。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裙装,显然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剜出个洞来。
“苏哲,你……”她的话刚起头,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看清了我的样子——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虚弱地倚着门框,连站直都显得有些困难。我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皱巴巴的衣服,浑身散发着一种病气的颓唐。
她脸上那层怒气冲冲的盔甲,瞬间出现了裂痕。那锐利的眼神迅速被惊愕、担忧取代,紧接着,是满满的心疼。
“你……你怎么了?”她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我的胳膊,那动作里的关切,远比任何言语都真实。
“没……没事,”我声音沙哑,趁机将身体的重量稍稍靠向她,“可能……有点感冒,没休息好。”
她把我扶回房间,让我重新躺回床上。她的手背自然地贴上我的额头,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发烧了。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我闭上眼,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内心在天人交战。真相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却无法搬动。我只能重复那个苍白无力、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借口。
“可能……是累着了。”我含糊其辞,然后,像是才想起她为何而来,补充道,“昨天车上的味道……估计是哪个粗心的助理用了车,没注意通风。你别……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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