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宫中。
奉命前来探查的侍卫长隐匿气息,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贴近宫殿外围。他并未直接闯入,而是凭借高超的隐匿术法,将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谨慎地探入宫内。
首先感知到的,是鲛珠灯柔和却稳定的光晕,以及殿内过分安静的空气。没有灵力激烈波动的残留,没有陌生气息的侵入,也没有侍女走动的声音。
他的神识缓缓扫过外殿、暖阁,最终落向内殿寝居。
下一刻,他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只见他们的璃公主,并非在榻上安寝,而是伏倒在书案旁,脸色苍白如雪,唇边还残留着一抹刺目的血迹!书案上,摊着一张绘制着复杂银色纹路的兽皮,那兽皮此刻灵光尽失,纹路断裂,显然已经报废,旁边还溅落着几滴未干的血迹。
昏迷?受伤?反噬?
侍卫长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但他谨记狐帝“不得惊扰”的命令,没有立刻现身,而是更加仔细地感知殿内情况。确认并无外敌,也无其他异常能量残留后,他悄然后退,化作一道青烟,迅速返回复命。
狐帝临时书房。
“陛下,璃公主昏迷于寝宫内,身旁有废弃阵图及血迹,疑似灵力反噬所致。殿内并无其他异常。”侍卫长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昏迷?反噬?”白渊瞳孔微缩,猛地从案后站起身,“可知是何阵图?”
“属下愚钝,那阵图纹路古老玄奥,未曾见过,且已彻底损毁,难以辨认。但其散发过的残余波动,与属下之前隐约感知到的那股奇异波动极为相似。”
白渊负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绘制陌生古阵导致反噬昏迷?璃儿何时接触了这等高深阵法?她绘制此阵目的为何?是为了……探查幻境?还是为了那墨珩?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中翻滚。担忧、疑惑、还有一丝被女儿隐瞒的愠怒交织在一起。
“传朕旨意,即刻派最好的医官去璃儿宫中诊治,所需灵药,尽数供给!另,加派人手,‘暗中’守护璃儿宫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亦不许将璃儿昏迷之事外传!”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去藏书阁,将所有关于古老感应类、追踪类阵法的典籍,都给朕找来!”
“是!”侍卫长领命而去。
白渊重新坐回案前,揉了揉眉心。女儿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深,而幻境之事尚未解决,外部还有魔崽子虎视眈眈……多事之秋啊!
他目光扫过案上另一份关于外部窥探者的报告,眼神变得冰冷锐利。无论对方是谁,敢打青丘和他女儿的主意,都要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青丘之外,某处隐秘的山谷洞窟中。
影煞的身影自扭曲的空气中缓缓浮现,他依旧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但周身气息比在幻境时略显紊乱,显然强行突破青丘外围封锁并摆脱追踪,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洞窟内,早已等候着几名同样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身影,见他现身,立刻躬身行礼:“尊使!”
“废物!”影煞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意,“区区外围接应,竟能让青丘察觉到踪迹!”
几名黑袍人身体一颤,为首一人连忙道:“尊使息怒!青丘反应太快,锁天阵启动后,外围监控严密了数倍……属下等也是拼死才摆脱……”
影煞冷哼一声,不再追究,走到洞窟中央的石椅坐下,苍白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幻境之事虽未竟全功,但也算有所收获。那只小狐狸……还有那太皓传人,都很有趣。”
他顿了顿,兜帽下似乎闪过一丝幽光:“凌波那个棋子,废了也就废了。青丘内部,我们还有其他眼睛。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太皓传人,他身中本座魔煞,又陷在崩溃幻境,必死无疑!但其尸身和剑魄,必须拿到手!还有那只小狐狸……她身上的星辰气息,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绝非青丘狐族能有……给本座盯紧了青丘动向,尤其是关于那白璃的一切!”
“是!尊使!”手下齐声应道。
“另外,”影煞声音变得更加阴沉,“通知下去,计划进入下一步。青丘……安逸得太久了。”
幻境深处,东南方位。
墨珩紧握着那枚越来越烫的玉佩,按照脑海中那缕星辰意念最后传递来的方向感应,在崩塌与乱流的缝隙中艰难穿行。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空间裂缝如同无形的利刃,随时可能将他吞噬;肆虐的能量乱流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护体罡气;而体内的魔煞,更是在不断蚕食着他的意志和生机。
玉佩散发的乳白色光晕是他唯一的庇护,但这光晕的范围正在缓慢缩小,力量也在减弱。他必须在这庇护彻底消失前,找到那个“生门”!
“咳……”他又吐出一口带着黑气的淤血,眼神却越发坚定。那缕星辰意念的出现,不仅给了他方向,更像是在他冰冷绝望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他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辜负了那跨越生死险境传来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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