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光透过密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泥泞的山路上。
“九灵,去哪儿了。”
地妖忍着疼痛问。
“刚才,九灵突然发疯冲向了秦军的《急行军》法阵,不见了。”
齐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最前面。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苍老的皮肤在宽大的黑袍下摩擦。
二十年寿命的代价让他的脊背佝偻得更加厉害。
原本灰白的发丝已经全白,在脑后凌乱地扎成一束。
咳咳...齐阴用枯瘦的手指掩住嘴。
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他不动声色地将血迹抹在衣袍内侧。
回头看向身后的同伴。
地妖的状态比他更糟。
那个平日里妖娆妩媚的女人,此刻像一具被扯烂的布偶。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细如琴弦的裂痕,每走一步都有血珠渗出。
她不得不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身体四分五裂。
看什么看?
地妖恶狠狠地瞪了齐阴一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老东西,要不是你的祝歌禁术出了问题,我们怎么会——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一条细长的伤口从她锁骨处绽开。
鲜血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流淌,染红了那个九日绕弦的烙印。
齐阴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被虚假的关切所取代。
省点力气吧,地妖。你的伤口越激动裂得越开。
他故意放慢脚步,与地妖并肩而行。
等会到了前面的山村,
我们向东皇大人献上足够的祭品,你就能恢复了。
祭品?地妖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山坳里的村庄静得可怕,连狗吠声都没有。
齐阴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枯枝般的手指抚过树干上龟裂的树皮。
他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下流逝的生命力,就像这棵即将枯死的老树。
这个村子够偏僻。
地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她身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到脸颊,像一张即将破碎的瓷面具。
三十七户人家,足够我修复这具身体了。
齐阴眯起浑浊的眼睛望向夜空,血月当空,正是施展禁术的最佳时机。
他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把骨笛,笛身刻满扭曲的符文。
记住,魂魄归我,血肉归你。
地妖没有回答,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
那些皮肤上的裂痕突然蠕动起来,像有生命般延伸、变长。
虽然这是反噬,但也是利器。
如果能够巧妙地运用它,就能够成为大杀器。
若非如此,她又哪里有底气和齐阴同行。
最终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血色琴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第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齐阴看到地妖的血色琴弦如毒蛇般钻入最近的茅屋。
紧接着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不再迟疑,将骨笛抵在唇边,吹奏起一支不成调的曲子。
随着笛声响起,村子上空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雾气。
那是恐惧的气息,是生命即将终结时最纯净的魂魄能量。
齐阴感到一丝暖流顺着笛子流入体内,一些流向九日绕弦烙印,他脸上松弛的皮肤似乎收紧了些许。
地妖已经完全沉浸在屠杀的快感中。
她站在村中央,血色琴弦以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
每一根都精准地缠绕在一个村民的脖子上。
她轻轻拨动手指,像是弹奏一张无形的古琴。
琴弦颤动间,一颗颗头颅无声滚落。
不够...还不够...
地妖喃喃自语,她贪婪地吸收着那些喷涌而出的生命精华。
随着每一滴鲜血的浸润,她身上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齐阴的笛声越来越急促。
他看到那些从尸体上飘出的魂魄被笛声牵引。
在空中扭曲成痛苦的人形,然后被硬生生扯碎,化作点点荧光被他吸入鼻腔。
每吸收一个魂魄,他的白发就转黑一分,佝偻的背也稍微挺直一些。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从燃烧的茅屋中跌跌撞撞跑出来,满脸烟灰,眼中满是惊恐。
他看到了站在血泊中的地妖,本能地转身要逃。
地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根琴弦闪电般射出。
这个留给我。
齐阴突然出现在男孩面前,枯瘦的手掌按在孩子天灵盖上。
男孩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双眼瞬间翻白,一缕青烟从七窍中被抽出,被齐阴一口吞下。
地妖不满地皱眉:
老东西,胃口不小啊。
齐阴舔了舔嘴唇,感受着体内重新流动的生命力。
阴恻恻地笑了:
各取所需而已。怎么,地妖大人不满意分配?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戒备和算计。
当最后一户人家的惨叫声沉寂下去,整个村子已无活物。
地妖满足地舒展身体,她身上的裂痕已经完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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