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中记载简略,却字字千钧:
“天启十七年,见习执律弟子张明渊,于追查江南道数起“文修离奇心神枯竭案”时,疑发现与上古邪宗“幻魔宗”遗毒及隐秘教派“彼等”相关之重大线索。其上报称,该教派正于暗中搜集与镜相关之上古遗物,疑似图谋不轨。然,未几,张明渊因证据不足、臆测妄断之由受责,后更因擅自行动、触犯宫规被废逐出学宫。其所呈相关证物及调查报告,封存于乙字柒号’密卷,非长老权限不得调阅。”
看到这里,张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果然!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调查“彼等”和“幻魔宗”遗毒,才遭此劫难!所谓的“证据不足”、“臆测妄断”、“擅自行动”,恐怕都是学宫内部被渗透势力为了掩盖真相而罗织的罪名!那份被封存的调查报告和证物,里面定然藏着关键证据!
他恨不得立刻就去申请调阅那“乙字柒号”密卷,但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弟子权限,绝无可能。这需要时机,更需要足够的实力和地位来支撑。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张远警觉回头,只见林素问不知何时也已来到青史阁,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清冷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枚记载着父亲信息的玉简上。
“你……也查到了这里。”她轻声说道,语气并非疑问,而是了然。
张远看着她,心中忽然明悟:“素问师姐,你早就知道?”
林素问没有否认,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那枚黑色玉简和兽皮卷,缓缓道:“我晋升执律弟子后,有权查阅部分尘封卷宗。关于张明渊师叔之事,我早有疑虑。只是此事牵连甚广,墨师亦曾叮嘱,时机未至,不可妄动。”
她看向张远,眼神清澈而坚定:“如今,“彼等”已再次活跃,后山禁制被破,沉剑渊亦受威胁。追查你父母之事,与护卫学宫,已是同一条道路。”
张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找到同道之人的欣慰,也有对父母蒙冤的心痛,更有对前路艰险的凛然。他握紧了手中的玉简,沉声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既然道路已明,我便绝不会退缩。”
林素问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微微颔首:“我会帮你。”
两人站在幽暗的书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故纸堆的陈香,以及一种无声的、并肩而战的默契。历史的尘埃被拂去,潜藏的阴谋已初露端倪,而追寻真相与光明的道路,就在他们脚下延伸。
青史阁内,时光仿佛凝滞。张远与林素问相对而立,手中玉简冰冷的触感,却远不及心头翻涌浪潮的万分之一。
“乙字柒号密卷……”张远低声重复着这个编号,仿佛要将它镌刻在灵魂深处。那是父亲用前程和声誉换来的线索,是被强行掩埋的真相入口。
林素问看着他眼中翻腾的痛苦与决绝,沉默片刻,道:“调阅乙字密卷,需至少两位长老联名提请,并经掌宫院长首肯。以你我如今身份,难如登天。”
张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明白,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地位之前,强行触碰核心秘密,无异于以卵击石,还可能打草惊蛇,让真正的敌人再次隐匿。
“我明白。”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既然知道了方向,我便知道该往何处努力。”
他将那枚记载父亲信息的玉简小心放回原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关于“幻魔宗”和“彼等”的记载。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试图从那些零碎、混乱甚至矛盾的描述中,拼凑出更完整的图像。
“素问师姐,你看这里,”张远指向兽皮卷中关于“混沌之镜”的描述,“镜象归一,返照混沌……这似乎不仅是他们的邪法理念,更像是一种……终极目的?他们搜集上古镜类遗宝,难道不仅仅是为了施展幻术,而是想……重现或者召唤那所谓的“混沌之镜”?”
林素问凑近细看,清冷的眉宇间也染上一抹凝重:“若真如此,其图谋之大,远超寻常邪修作乱。混沌之镜若现世,据这些记载所言,恐有倾覆现实、引动浩劫之危。”
这个推测让两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彼等”的目的,恐怕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随后,张远又翻阅了一些与“镜”相关的旁门左道记载,以及学宫历年剿灭邪宗的卷宗。他发现,“幻魔宗”虽被剿灭,但其利用“镜”之特性的种种诡异法门,却如同病毒般,或多或少地被后世一些心术不正的修士或小门派借鉴、改良,形成了许多分支。这也解释了为何那“千面幻镜”与上古记载略有不同,可能是在流传过程中发生了变异,或者被“彼等”进行了改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张远合上一卷记载着某个以镜术行骗的小门派覆灭始末的竹简,轻叹一声,“邪法或许会改头换面,但其利用人心阴暗、扭曲真实的本质,却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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