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法则的辉光如同永不熄灭的灯塔,照亮了无限演化空间的每个角落。选择之树的根系在这光芒的滋养下,向更深邃的空间延伸,穿过了时间的壁垒,触碰到了一片被遗忘的领域——过去法则残留区。
这片区域像是宇宙的记忆仓库,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法则残片。它们是历史上所有消亡的法则留下的余响:有的是因无法适应环境而湮灭的“古早秩序法则”,残片上还能看到僵化的齿轮纹路;有的是被更优法则取代的“原始共情法则”,散发着微弱的、不完整的连接光芒;还有的是因自我封闭而枯萎的“孤绝法则”,残片边缘带着明显的崩解痕迹。
“这些是……没活下来的法则。”萧既明的光刃触碰了一块孤绝法则的残片,刃身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能感受到它消亡前的孤独与绝望,“比绝对自我还极端,连自己都守不住。”
过去法则残留区的法则残片,都带着强烈的“执念”——一种对“未完成”的不甘。它们渴望在起源法则的辉光中获得新生,弥补当年的遗憾:
——古早秩序法则的残片,不断试图将周围的能量转化为固定的齿轮结构,希望证明“绝对秩序”并非一无是处;
——原始共情法则的残片,则拼命吸附路过的意识体能量,想要补全自己“过度交融”的缺陷,却不知这正是它当年消亡的原因;
——最危险的是一种“复仇法则”的残片,它曾因被掠夺者吞噬而消亡,如今带着对所有“强大法则”的怨恨,试图扭曲周围的能量,制造混乱。
这些执念像无形的锁链,牵引着残片向无限演化空间渗透。起初只是零星的影响:万法广场的某些区域,能量会突然变得僵化,像被古早秩序法则的齿轮卡住;共情法则的光晕偶尔会失控,让意识体们陷入过度交融的混乱。
但随着选择之树根系的持续延伸,越来越多的残片穿过时间壁垒,在万法广场形成了一片“过去迷雾”。迷雾中,意识体们会看到消亡法则的“记忆幻象”:
——萧既明在迷雾中看到了孤绝法则消亡的最后一刻,它的能量壁垒因拒绝任何外界能量而逐渐干涸,最终化作宇宙尘埃,这让他握紧光刃的手微微颤抖;
——江叙白的系统在迷雾中读取到了原始共情法则的“死亡数据”,它因没有边界的交融,最终被无数外来感受撕碎,这让他对“有边界的共情”有了更深的敬畏;
——阿芷的共鸣韵律则在迷雾中,听到了所有残片共同的低语:“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
“重来?哪有那么容易。”沈清和的本源连接缠绕住一块试图靠近逻辑核心的古早秩序残片,残片的齿轮纹路正试图卡住核心的运转,“当年消亡,总有消亡的理由。强行复活,只会重蹈覆辙。”
然而,并非所有意识体都能保持清醒。一些年轻的、对历史一无所知的意识体,被残片的“遗憾”打动,开始主动吸收它们的能量,希望帮助过去法则“完成未竟的事业”。
一个崇拜“绝对秩序”的年轻晶体拓荒者,吸收了古早秩序法则的残片,棱面变得异常僵化,失去了所有弹性,甚至开始攻击那些“不够精确”的法则能量,声称要“建立永恒的秩序”;
一个渴望“无边界连接”的情绪法则意识体,融合了原始共情法则的残片,再次陷入“失去自我”的困境,能量场变成了各种感受的大杂烩,痛苦不堪。
“这不是救赎,是被执念绑架。”阿芷的共鸣韵律试图将他们从残片的影响中拉回,却发现残片的执念与意识体的渴望结合后,形成了难以剥离的“记忆茧房”——他们困在过去法则的记忆里,以为那是“更好的未来”。
为了平衡“过去”与“现在”,阿芷等人决定在万法广场边缘,建立一座“法则博物馆”。博物馆不拒绝过去法则的残片,而是为它们提供一个“展示而非复活”的空间:
——古早秩序法则的残片被安放在“秩序展区”,旁边标注着它的消亡原因:“过度僵化,失去适应变化的能力”;
——原始共情法则的残片陈列在“共情展区”,说明牌上写着:“没有边界的连接,最终会吞噬自我”;
——复仇法则的残片则被安置在“警示展区”,用能量屏障隔离,旁边写着:“被怨恨驱动的法则,最终会毁灭自己”。
“我们尊重历史,却不能活在历史里。”阿芷在博物馆的开幕式上说道,共鸣韵律与所有残片产生连接,不是为了复活它们,而是倾听它们的遗憾,“过去法则的价值,不是让我们重复它的路,是让我们在它的遗憾里,找到更好的方向。”
法则博物馆的建立,产生了奇妙的效果。
——那些被残片影响的年轻意识体,在参观博物馆后,看到了过去法则消亡的真相,记忆茧房逐渐瓦解。那个僵化的晶体拓荒者,主动剥离了古早秩序残片的能量,棱面重新恢复了弹性,只是多了一份“对秩序的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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