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焚歌是被掌心那股灼热烫醒的。
不是梦火在烧,也不是剑印要炸,而是实实在在的痛——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从她心口一路捅到指尖。她猛地抽了口气,眼皮掀开一条缝,雪光刺进来,照得她眼前发白。
她还记得自己最后做了什么。
画了个笑脸,用血,在他包扎的布条上。歪得像被狗啃过。
现在那布条还在她掌心贴着,已经被渗出的血浸透,硬邦邦的,像块烤糊的饼。她动了动手指,布条裂开一道口子,底下翻卷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操。”她低声骂了一句,想坐起来,肩膀一沉,才发现自己还靠着个人。
萧寒没动,头歪在她肩窝,呼吸沉得像冻湖下的暗流。他的手搭在她手臂上,冷得像冰,可贴着的地方,却有点暖。
她愣了半秒,赶紧把人往旁边一推。
“醒醒!”她压着嗓子吼,“别装死,我知道你没真睡着!”
萧寒睫毛抖了抖,缓缓睁眼。右眼清亮,左眼被黑布盖着,可她还是看见那布底下透出一丝金光,一闪即逝。
“你推我干什么?”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我刚梦见你煮粥,锅都炸了。”
“少扯。”她瞪他,“你刚才是不是又听见那个声音了?”
他没答,只是抬手摸了摸左眼的黑布,指节微微发白。
她心里一紧。
还没来得及说话,雪地突然静了。
不是风停了,也不是鸟不叫了——是那种连呼吸都卡住的静。她后颈汗毛炸起,猛地抬头。
枯松后,一道影子缓缓踱出。
白发,童颜,手里拎着个青铜罗盘,盘面金光流转,像有无数细剑在里头游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雪地都不结霜,反而蒸腾起一层淡金色雾气。
“啧。”那人开口,声音轻得像在念诗,“一对残缺命格,抱在一起取暖,真是感人肺腑。”
叶焚歌反应比脑子快。
她一个翻身就挡在萧寒前面,三把古剑从雪地里跃起,剑尖直指来人咽喉。
“你谁?”她冷笑,“天机阁扫地的?还是走丢的算命先生?”
那人不恼,反而笑了。眼角皱纹堆成一朵诡异的花。
“玄冥子。”他报上名号,像在报菜名,“你们口中的大长老,也是即将送你们归位的人。”
叶焚歌瞳孔一缩。
玄冥子?那个传说中掌控天机阁命盘的老东西?她早听过名字,可从没人见过真人。都说他藏在阁楼最深处,靠吸魂续命,活了三百多年。
现在这人就站她面前,笑得像个慈祥老叔。
“归位?”她嗤笑,“你归你妈的位。滚远点,别脏了这片雪。”
玄冥子轻轻摇头,抬手一推罗盘。
金光炸开。
不是射线,不是光柱,而是像一张网,从天而降,把她和萧寒全罩了进去。她挥剑斩去,剑刃刚碰金光,反震之力直接把她震得虎口崩裂,血顺着剑脊往下淌。
“你——!”她咬牙,还想冲。
玄冥子却看都不看她,目光越过她肩膀,落在萧寒身上。
“终于找到了。”他轻声说,“人皇复活的最后容器。三魂归一,只差一步。”
萧寒猛地站起,寒霜从脚底炸开,可刚蔓延一寸,就被金光压了回去。他左眼黑布下,那丝金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挣扎。
“我不是容器。”他声音低,却像刀劈冰层,“我是萧寒。”
“名字不重要。”玄冥子淡淡道,“你体内的魂魄,才是真相。初代人皇的意志,天机阁的命核,还有你自己的残念——三者共存,只为等一个契机。”
“契机?”叶焚歌冷笑,“你是想说,等你来把人拆了,拿零件拼个新神?”
“聪明。”玄冥子点头,“可惜,你只是变量,不该插手宿命。”
她突然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
“宿命?”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指尖在唇边一划,“你们这些人,张口闭口就是宿命,闭口闭口就是天命。可你们有没有问过,命是你们定的,还是人自己走出来的?”
玄冥子眯眼:“你若执迷不悟,只会连累他。”
“连累?”她回头看了眼萧寒,见他咬牙撑着地面,寒霜在皮肤下游走,像要破体而出,“他要是真被你们拿去当零件,那我今天就把这命格毁了。”
话音未落,她抬手,三把古剑横在胸前,剑尖直指自己丹田。
“你要容器?”她冷笑,“那我自毁三命之躯,看你还拿什么重启轮回!”
玄冥子脸色终于变了。
“你疯了?”他厉声,“三重命格一旦崩解,九洲气运将乱,万民生灵涂炭!”
“那又怎样?”她盯着他,眼里烧着火,“你们拿命当棋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涂炭’?”
她手腕一压,剑尖刺破皮肉。
就在这时——
“别!”
一声嘶吼炸开。
萧寒猛然抬头,寒霜从七窍喷出,竟在瞬间震碎部分金光牢笼。他扑上来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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