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是皇权之下最冰冷、最没有温度的地方。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永远飘荡着一股腐烂、潮湿与绝望混合的特殊气味。
水珠顺着布满青苔的石壁滑落,滴在肮脏的地面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成为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楚云瑶就躺在这片死寂之中。
沉重的镣铐磨破了她的手腕和脚踝,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被赤焰捏断的右手腕,只是被狱卒草草地用木板固定住,肿得像个发面的馒头,每一次心跳,都会带起一阵钻心的剧痛。
可这些肉体上的痛苦,与她内心的千疮百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头顶那一方窄小的、被铁栅栏分割成块状的灰白天空。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
她还很小的时候,宫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只会围绕着一个人转。
那个人,就是她的皇姐,楚云夕。
楚云夕实在是太优秀了。
三岁能诗,五岁善画,七岁时策论便已得到太傅的盛赞。
她温婉、端庄、聪慧,是女皇最骄傲的女儿,是父后最珍爱的明珠。
而楚云瑶,只是她耀眼光环下的一个黯淡的影子。
父后赵贵君,是一个极度追求完美的男人。
他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楚云夕身上,教她诗词歌赋,教她为人处世。
每当楚云夕取得一点小小的成就,父后都会抱着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夸赞她,那双漂亮的凤眼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与骄傲。
而轮到楚云瑶时,那双眼睛里,就只剩下审视与不耐。
“为何你姐姐已经能背下《国策》,你却连一篇《千字文》都背不全?”
“你的字,为何如此张扬,毫无闺秀风范?看看你姐姐的字,端庄秀丽,风骨自成。”
“你又去跟那些侍卫的孩子玩泥巴了?成何体统!你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读《策论》了!”
“果然还是不如你姐姐……”
这句话,贯穿了楚云瑶整个童年。
她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她们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为何待遇却有云泥之别?
她开始拼命地努力,她学着姐姐的样子,温婉地笑,端庄地走路。
她熬夜苦读,将那些枯燥的典籍倒背如流。
她甚至在一次宫宴上,以一曲琴音技惊四座,连女皇都夸了她一句“颇有其姐风范”。
她欣喜若狂地跑去找父后,以为这次总能得到一句夸奖。
然而,父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纪,琴技早已炉火纯青,能引百鸟了。你,还差得远。”
她渐渐明白,她不是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她不是楚云夕。
只要楚云夕在一天,她就永远只能是那个“不如姐姐”的妹妹。
就连宫里的下人,都是一副势利嘴脸。
对着楚云夕,他们卑躬屈膝,谄媚奉承;对着她,却只是流于表面的敷衍。
只有一个名叫“秋月”的小侍女,是真心待她。
那年冬天,她染了风寒,病得很重,高烧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小小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喊着“父后”。
秋月心疼她,哭着跑去父后的宫殿,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只求父后能来看她一眼。
结果,她等来的不是父后,而是父后身边的大太监。
那太监一脸鄙夷地对秋月说:“君上正陪着大殿下呢,大殿下身子有些不适,君上心疼着,哪有空管别的事?你们三殿下身子骨硬朗,睡一觉就好了,别在这儿大惊小怪,扰了君上的清净。”
可秋月上午的时候,明明还看到楚云夕在院子里堆雪人,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秋月只好跪在大殿下门口去求,盼望赵贵君能去看两眼三殿下。
可是却被大殿下的人给赶走了,回到楚云瑶寝殿时,看着面色惨白的三殿下,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楚云瑶听到赵贵君没来时,只是在梦中迷糊呢喃,“父后.....为什么不来看我?”
后来,楚云瑶病好了。
她再也没有在父后面前,流露过一丝一毫渴望关爱的神情。
她将所有的不甘、嫉妒和怨恨,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用一层厚厚的、名为“温顺”的假象,包裹起来。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春日,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好。
她和楚云夕在湖边的亭子里下棋。
楚云夕执白,她执黑。一如既往,她输得一败涂地。
楚云夕放下棋子,看着她,露出了那种永远都带着一丝悲悯和优越感的笑容。
“瑶儿,你的棋路,还是太急了。心不静,如何能赢?”
心不静?
楚云瑶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心中压抑了十几年的黑暗,如同挣脱了牢笼的野兽,疯狂地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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