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炉边缘区域,应急通道出口**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金属碎屑和浓烈的臭氧味,如同巨兽的吐息,从崩裂的主管道方向席卷而来。陆棋和陈子煊狼狈地撞开那扇滚烫扭曲的应急铁门,重重摔落在一条相对宽阔、但依旧剧烈震动的金属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陆棋的左肩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那早已枯萎的嫩芽残根处传来一阵几乎让他晕厥的剧痛,仿佛最后的生命联系也被这粗暴的撞击彻底碾碎。
身后,是如同太阳表面般刺眼的蓝白色能量奔流,狂暴的电蛇在崩裂的管道断口处疯狂跳跃、嘶鸣,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失去本色。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不绝于耳,仿佛那头名为工业的巨兽正在发出垂死的哀嚎。前方,则是更加深邃、轰鸣声震耳欲聋的地心炉核心区,那声音不再是单一的噪音,而是无数能量湍流、机械运转和结构应力哀鸣混合而成的、令人心悸的交响乐。巨大的压力差形成狂风,嘶吼着几乎要将人扯离平台,扔进下方那一片能量沸腾的深渊。
“咳咳……妈的!”陈子煊咳出吸入的灼热黑烟,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他挣扎着爬起,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些宝贝的改装装备,几个关键仪表的指针正在疯狂摇摆或干脆归零,“主冷却环路肯定完蛋了!能量泄漏指数爆表!这鬼地方撑不了多久,随时可能连锁爆炸!”
陆棋半跪在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旧伤和左肩那死寂般的疼痛。那点指引他们来此的翠绿嫩芽,在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后,此刻已彻底枯萎焦黑,如同一段被遗弃的、失去所有生命色彩的残炭,紧紧黏在狰狞的伤口上。它不仅耗尽了力量,更似乎带走了某种屏障,让地心炉那狂暴混乱的能量如同冰冷的针尖,直接刺入他的神经末梢,带来持续而尖锐的排斥性痛苦。
【11:48:19… 11:48:18…】
意识深处那血红色的、如同墓志铭般的倒计时,依旧冰冷、精确、无情地跳动着,提醒着他们那悬于整个世界之上的、更加恐怖的终极审判。
就在陆棋忍着几乎要将意识撕裂的剧痛,试图用手臂支撑起身体时,他左肩枯萎的伤口深处,那早已与他神经和血肉紧密缠绕的植物根系残余,却并未完全死去。它们如同濒死之人最后敏感的神经末梢,忽然捕捉到了某种极其微弱、却穿透了所有轰鸣与混乱的、源自大地最深处的**古老呼唤**。
这种呼唤并非来自前方那狂暴喧嚣的地心炉主体,而是来自他们所处平台侧下方,某个被巨大噪音和能量湍流巧妙掩盖的、更深层岩壁的方向。它低沉、缓慢,带着一种岩石般的厚重感和苔藓般的湿润感,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动,微弱却无比执着,竟暂时压过了地心炉能量带来的排斥痛苦,带来一丝奇异的、短暂的安抚。
“这边……”陆棋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捂住左肩,凭借那微弱的、根系级别的感应,艰难地抬起手臂,指向平台边缘一条被厚重阴影笼罩、几乎被经年累月的锈蚀和冷凝物完全覆盖、看似早已废弃的**向下悬梯**。这悬梯锈迹斑斑,连接处的焊点早已开裂,通往下方更加黑暗、能量波动读数同样混乱却似乎隐含着一丝不同韵律的区域。
“下面?”陈子煊皱眉,他手中的多功能探测器屏幕上一片雪花和乱码,只有辐射和不稳定能量的警报图标在疯狂闪烁,“下面可能是废弃的初级处理池或者原始原料通道,更接近未经处理的星铁矿母脉!辐射剂量和环境危险性比这里只高不低!而且结构更不稳定!”
“感应……下面有东西……”陆棋艰难地解释,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一种……呼唤。玛莎……留下的……”他无法清晰描述那种根系层面的共鸣,只能说出最直观的感受。
陈子煊看了一眼陆棋那彻底失去生机、如同伤疤般的肩伤,又看了看探测器上那些无法完全解析、却隐约显示出某种奇异和谐波动的能量信号残留,再想到玛莎修女那神秘莫测的手段和自然教派的传说,一咬牙:“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信你一次!快点!这平台快被烤化、震散了!”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抓住那摇摇欲坠的锈蚀悬梯,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悬梯在手中发出令人不安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解体。越往下,来自地心炉主体的狂暴轰鸣声似乎被厚重致密的岩层奇异地过滤、吸收,变得沉闷而遥远,如同隔着一面巨大的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源自大地心脏的、缓慢而有力的**脉搏般的嗡鸣**。空气依旧灼热,却奇异地少了许多令人作呕的工业污染和金属电离的气味,反而隐隐透出一种原始矿石的凛冽和某种**幽深苔藓**的清新气息,仿佛闯入了另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悬梯尽头,是一个狭窄的、明显是天然形成的岩石平台,与上方人工建造的金属结构格格不入。平台尽头,赫然是一个被无数巨大、古老、呈现出深沉翡翠色的**活体藤蔓**和层层散发着柔和蓝绿色荧光的**苔藓**完全覆盖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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