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桃木剑突然轻颤,剑穗的同心结与案上的玉簪产生共振,金光中,画案上的颜料突然自动组合,在宣纸上画出个模糊的花旦影子,正拄着拐杖在岸边徘徊。“是阿鸾的执念显形了!” 他的声音带着惊叹,“卫画师,您的愧疚惊动了她的魂魄!”
即墨的药杵突然在画案上顿了三下,药香与墨香缠成股温润的暖流。卫画师的身影突然化作幅巨大的宣纸,上面渐渐浮现出《笛音绕梁图》的轮廓,只是吹笛仕女的脸上始终空着,像是在等待什么。“我试过用灵力补全,可总画不出阿鸾的神韵。”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画影轻轻扫过林砚的桃木剑,“陈先生说过,医道能补残缺,丹青能补遗憾,你们能不能……”
春燕的朱砂笔突然在宣纸上疾走,朱砂与墨汁交融,竟画出双含着泪的眼睛。“奶奶说画魂的眼泪能显真容!” 她将卫画师滴落的墨泪混入颜料,笔尖在仕女脸上轻点,“您看这眼神,和我太奶奶留下的戏装照一模一样,她也是戏班的花旦!”
墨影的黑丝突然缠上空中的花旦影子,丝线与墨光交融,竟织出件绣着缠枝莲的戏衣虚影 —— 水袖上的金线在雾中闪着微光,每个针脚都绣着个小小的 “鸾” 字。“阿鸾的魂魄在给我们示范!” 女孩的声音带着激动,黑丝在空中划出婉转的弧线,“这是当年苏绣名家的手艺,戏衣的摆幅正好能遮住她的拐杖!”
穿卫衣的少年突然调出数据库里的戏班照片,与画中的仕女比对时,屏幕上的墨光突然暴涨,将仕女脸上的空白处自动补全。“是卫画师的灵力激活了影像!” 他的声音带着狂喜,“我把补全的面容传到镇魂仪里了,卫画师,您看!”
卫画师的画影突然舒展,化作幅巨大的《笛音绕梁图》,画中的吹笛仕女正对着岸边微笑,水袖遮住的裙摆下,隐约露出截拐杖,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有种别样的风姿。她发出声清越的叹息,画影在金光中渐渐凝聚,重新化作穿青衫的女子,只是指尖的墨色里,多了抹释然的淡红。
“这是我的‘墨魂玉’。” 她将枚墨色的玉佩递给即墨,“能感应散落的画魂气息,往后诸位若遇残缺的丹青,可凭此玉相寻。”
即墨接过玉佩时,指尖与对方的画影轻轻相触 —— 那影子在雾中泛着水墨的光泽,指缝里还夹着点 “醉春风” 的胭脂。“陈家族的药能滋养画魂。” 她从布包里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兰草,“太爷爷说丹青最怕潮湿,这草能吸湿,还能让画魂安宁。”
春燕和墨影坐在画案旁,看着宣纸上渐渐干凝的《笛音绕梁图》,突然同时拿起笔,在空白处补画了只衔着笛的夜莺。女孩们的笑声在画舫里回荡,惊得梁上落下片干枯的荷叶,正好落在卫画师的发髻上,与她青衫上的远山图相映,像朵水墨的莲蓬。
穿卫衣的少年将补全的《百美图》放回暗格时,发现里面多了张画笺,上面用墨笔写着 “下一站,染坊”。他举着画笺给众人看,能量检测仪突然又亮了起来,屏幕上的光点正往城南的方向移动,带着染料特有的斑斓波动。
“是染坊里的布魂。” 林砚的目光投向南岸,桃木剑的剑刃映出片飘动的布料影子,“他们的色彩还没染完。”
卫画师突然化作道墨光钻进画笺,画笺自动卷起,落在即墨的药杵上。“染坊的布魂最忌阳光。” 她的声音从画笺里传出,“我这画舫的船篷能遮阳,诸位带上吧。” 话音未落,画舫的竹篷突然自动折叠,化作把油纸伞,飘落在马车顶上。
即墨将药杵扛在肩上,银簪在发间闪闪发亮,左眼尾的朱砂痣在雾中红得像滴胭脂。“正好,我太爷爷的日记里记着些失传的染谱,说不定能帮他们配出最正的青色。” 她朝林砚伸出手,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墨香,“再结次羁绊?”
林砚握住她的手时,画舫周围的雾气突然散开,阳光落在水面,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波心,与卫画师的画影重叠在一起,像是幅流动的《同舟共济图》。春燕和墨影相视而笑,悄悄将缠在马车栏杆上的红绳又系了个蝴蝶结,绳结随风轻晃,像是在为这场未完的丹青之旅打着节拍。
画舫的舱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门板的 “吱呀” 声像是画卷收卷的轻响。画案上的那枚墨魂玉还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等待下一个需要补全的画魂,也像是在祝福着跨界镇魂队的下一段旅程。
马车朝着城南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染坊捶布声渐渐融合,形成段独特的韵律,在老城的晨光中缓缓流淌。而画舫的画案上,那支悬着的毛笔正轻轻落下,在宣纸上补完了那只仙鹤的翅膀,翅尖沾着的胭脂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在为《百美图》里的阿鸾,点上了颗生动的美人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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