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救我相公！” 狐狸精的眼眶突然红了，“他被道士打伤，只有还魂丹能救他！” 她说着扑过来，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直取林砚咽喉。
白狐纵身跃起，挡在林砚面前，额间的月牙痕射出道白光，将狐狸精震退。“你相公是谁？” 林砚问道，“或许我们能帮你。”
狐狸精愣住了，眼泪突然滚落：“他是山下书院的先生，去年给我画了幅像，被道士看到说他私通妖孽，打断了他的腿……”
春燕从药篓里掏出个瓷瓶：“这里有瓶‘续骨膏’，是我爹留下的方子，或许比还魂丹管用。”
狐狸精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突然对着林砚深深一揖：“多谢姑娘好意，这幽冥花你们拿去吧。” 她转身欲走，又回头道，“桥尾的石碑后有具枯骨，是二十年前死在幻境里的书生，你们把他葬了吧，也算积德。”
林砚摘下沉甸甸的幽冥花，花瓣冰凉，触到皮肤竟有些刺痛。石蛋果然在石碑后找到具枯骨，骨头上还套着枚玉佩，刻着个 “文” 字。三人用带来的麻神将枯骨裹好，埋在桥边的土里，又插上朵幽冥花。
“该回去了。” 林砚摇响铜铃，奈何桥开始变得透明，“忘川婆婆怎么没来？”
春燕指着花丛中的竹杖：“那杖头的骷髅头，好像在笑。”
林砚凑近一看，骷髅头的眼眶里竟各嵌着颗珍珠，折射出奇异的光芒。他摘下珍珠，竹杖突然化作只黑色的蝴蝶，绕着他们飞了三圈，然后往望月崖的方向飞去。
“是让我们去望月崖找她。” 林砚将珍珠递给春燕，“这珠子能避水，留着有用。”
返程的船格外顺利，穿蓑衣的老汉又变回了聋子，只是收船费时多要了两个铜板，还塞给石蛋一把野栗子。
回到柳泉村时，已是深夜。林砚刚推开院门，就看到蒲三叔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面前摆着壶温好的米酒。“回来了？” 老人举起酒杯，“县太爷派人送来了平安碑，就立在村口，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呢。”
林砚接过酒杯，酒液温热，带着淡淡的米香：“三叔，我们找到幽冥花了，明天就去望月崖找忘川婆婆。”
“去吧。” 蒲三叔呷了口酒，眼神里满是欣慰，“你长大了，做什么事都有分寸了。”
次日清晨，三人一狐再次登上望月崖。瀑布如白练般倾泻而下，水雾中隐约能看到个洞口，正是《黑山异闻录》记载的忘川婆婆居所。林砚抱着幽冥花走进洞，里面豁然开朗，像是座天然的药圃，无数奇花异草在石缝中绽放，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洞深处的石床上，躺着个穿黑衣的老妪，面容枯槁，像是睡着了。白狐突然跑到石床前，用舌头舔了舔老妪的脸颊，老妪缓缓睁开眼睛，竟是双清澈的杏眼，与春燕有几分相似。
“你们来了。” 老妪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像是少女，“把幽冥花给我吧。”
林砚将花递过去，老妪接过花，放在石桌上的炼丹炉里，又添了些不知名的草药，然后用指尖对着炉底一点，炉下竟燃起幽蓝的火焰。“这还魂丹要炼三个时辰，你们先歇歇。”
春燕看着洞壁上的壁画，画的是个穿红衣的女子在跳舞，舞姿曼妙，眉眼间竟与那白衣狐狸精有七分相似：“婆婆，这画上的人是谁？”
老妪的眼神暗了暗：“是我年轻时的模样。” 她从怀里摸出个锦囊，“我本是黑山的狐仙，爱上了个书生，他为了救我被道士打死，我用自己的修为换了他的轮回，自己却成了这副模样。”
石蛋突然指着炼丹炉：“里面好像有光！”
只见炉盖缓缓升起，一颗通体莹白的丹药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白狐纵身跃起，将丹药吞入腹中，周身瞬间被白光笼罩，体型渐渐变大，化作个穿白衣的少年，眉眼俊朗，额间的月牙痕格外醒目。
“林大哥，春燕姐。” 少年开口，声音清越如泉，“我终于能说话了。”
林砚和春燕都愣住了，没想到白狐化为人形竟是这般模样。石蛋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忘川婆婆看着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的修为恢复了，以后要好好做人。” 她又看向林砚，“这洞中的草药你们随便采，就当是谢礼。”
林砚谢过老妪，春燕采了些珍稀的草药，石蛋则装满了一背篓的还阳草。白衣少年走到洞壁前，轻轻抚摸着那幅壁画：“婆婆，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书生的转世。”
老妪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不必了，他过得好就行。” 她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要闭关了。”
三人一狐走出洞口，瀑布依旧倾泻而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白衣少年回头望了眼洞口，眼神复杂：“她其实很想再见书生一面。”
“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她吧。” 林砚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有名字吗？”
少年摇摇头：“以前没有，以后你们给我取一个吧。”
春燕想了想：“你是白狐化形，又在望月崖醒来，就叫白望月吧。”
“白望月。” 少年念着自己的名字，嘴角露出笑容，像雪后初晴的阳光。
下山的路上，白望月脚步轻快，时不时用法术催开路边的野花，惹得春燕阵阵惊呼。石蛋则缠着他问东问西，对法术充满了好奇。
回到柳泉村，村民们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俊美少年，都围上来问长问短。当得知他是白狐化形，更是啧啧称奇。蒲三叔拉着白望月的手，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好小子，一表人才，以后就跟我们住一起吧。”
白望月笑着点头，额间的月牙痕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夜里，林砚在灯下整理草药，春燕在一旁缝补白望月的新衣，白望月则和石蛋在院里比试法术 —— 少年正教石蛋如何用意念移动石子，结果石子没动，却把蒲三叔的烟袋锅弄翻了，惹得老人笑骂不已。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春燕放下针线，望着院里的欢声笑语，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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