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清凉,轻轻掠过林砚额角的伤口。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林砚能闻到她发间皂角的清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雪松香,让他紧绷了数日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这药膏是用忍冬藤和薄荷调的,能消肿止痛。” 春燕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比身上的碎花布裙还要红艳,“每天换一次药,过几日就好了。”
“多谢春燕姑娘。” 林砚低声道谢,目光落在她挽起的袖口露出的皓腕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
张屠户在一旁看着,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林小子,这次多亏你命大。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喝酒。” 他顿了顿,又道,“我看你和春燕挺投缘,不如就定在二月初二,让你们把亲事办了?”
林砚一愣,没想到张屠户如此心急。他看向春燕,见她虽低着头,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心里便有了主意:“全凭张叔做主。”
蒲三叔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彩礼,定要让孩子们风风光光地成亲。”
送走张屠户父女,蒲三叔翻出个木箱,从里面拿出几件旧衣裳和半袋铜板:“这是我攒下的家底,你先拿去给春燕做几身新衣裳。” 他又从箱底摸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块玉佩,玉质不算上乘,但雕工精致,是只展翅的蝙蝠,“这是我家传的物件,你给春燕戴上,能保平安。”
林砚看着那半袋沉甸甸的铜板和玉佩,鼻子一酸:“三叔,这太贵重了……”
“傻孩子,” 蒲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着我受苦了。三叔没别的本事,只能让你成亲时体面些。”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一边养伤,一边跟着蒲三叔学做木工活。村里要盖新的祠堂,各家都要出些力。林砚虽然力气不大,但手上有准头,刨出来的木板又平又光滑,连村里最老的木匠都夸他有天赋。
晚上他依旧研读那些杂书,只是心思渐渐变了。以前看书是为了保命,现在却多了份牵挂。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有能力保护春燕,保护这个来之不易的家。
这天傍晚,林砚正在院里劈柴,忽然看到篱笆外闪过一道白影。他心里一动,放下斧头走出去,只见那只白狐正蹲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嘴里叼着只肥硕的野兔。
“是你。” 林砚走上前,白狐没有躲闪,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把野兔放在地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林砚这才发现,白狐的前腿缠着布条,上面渗着淡淡的血迹。想来是上次救他时受了伤。“跟我来。” 他解开白狐腿上的布条,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
他把白狐抱进院子,找出春燕留下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白狐很温顺,只是在涂药时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以后别再受伤了。” 林砚摸着白狐柔软的皮毛,心里有些感慨。在这个世界,连只狐狸都比人可靠。
白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叼起地上的野兔,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林砚把野兔收拾干净,一半给蒲三叔炖汤,一半送给了张屠户家。春燕看到野兔,眼睛亮了亮:“这兔子真肥,我给你们做红烧兔肉吃。”
看着春燕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林砚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拿出那块蝙蝠玉佩,轻轻放在春燕手边:“这个给你。”
春燕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脸上飞起红霞:“真好看。”
“能保平安。” 林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摘下来。”
春燕点点头,把玉佩系在脖子上,藏进衣襟里。
日子仿佛渐渐步入正轨,柳泉村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直到二月初一那天,村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货郎。
那货郎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货郎担,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他的货很杂,有胭脂水粉,有针头线脑,还有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村民。
林砚正在祠堂帮忙上梁,听到货郎的吆喝声,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他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去想看个究竟。
货郎担前围了不少妇女和孩子,春燕也在其中,正拿着一盒胭脂看得入神。那货郎看到春燕,眼睛亮了亮,走上前笑道:“这位姑娘好相貌,这盒‘醉春风’最配姑娘了,不要钱,送你了。”
春燕连忙摆手:“不用了,我给钱。”
“哎,相逢即是有缘。” 货郎不由分说地把胭脂塞进春燕手里,目光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姑娘戴着的玉佩真别致,能让我看看吗?”
春燕下意识地捂住衣襟,摇了摇头。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会抢你的。” 货郎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伸手就要去扯春燕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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