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纵身跳下悬崖的瞬间,百里外的荒村里,林渊正与狐妖缠斗。
那狐妖化出十丈真身,九条尾巴像钢鞭似的抽向地面,茅草屋瞬间塌成粉末。
它咧着嘴笑,露出尖牙上的血:“你们这些道士,多管闲事!那百条人命,滋味可好了!”
林渊不退反进,七星剑划破夜空,剑身上凝着道家金光:“孽障,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左手指诀,掌心飞出五张符纸,成五行阵将狐妖困住,符纸燃着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没半分惧色。狐妖的尾巴扫向他的面门,他侧身避开,同时剑指一挑,七星剑直刺狐妖心口。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这是多年斩妖除魔练出的魄力。
“啊!”
狐妖惨叫一声,真身缩成三尺大小,被林渊用锁妖袋收了。
他立刻拿出速回镜,指尖按在镜面上,冷声道:“显形!”
镜中闪过狐妖的记忆:它独自闯进丰永镇,咬死第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满村血流成河,全程没有任何同伴,更没有池鱼的影子。那撮毛、那香粉,根本与狐妖无关!
林渊的脸色瞬间白了,他错怪池鱼了。
方才池鱼急红的眼睛、颤抖的指尖,还有那句“师兄你不信我”,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他赶紧把锁妖袋扔给身后的师弟:“看好它,我去找池鱼!”
腰间的玉牌还在发烫,那是他和池鱼的联络信物,感应指引他往悬崖赶。
到了崖边,只看见树枝上挂着半块雪色衣料,正是池鱼常穿的那件,玉牌掉在旁边的石头上,沾着点泥土和……一丝极淡的妖气。
是阿水的气息。
林渊攥紧玉牌,指节泛白,他怎么忘了,阿水本体是一只狡猾的小凶兽,虽也是妖,却一直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没想到竟会挑拨他和池鱼的关系。
他刚要跳下去寻人,又想起师祖的嘱托,还有被收在锁妖袋里的狐妖,只能压下心头的慌:先回山复命,禀明真相,再立刻回来找池鱼。
可他没看见,悬崖底下的山洞里,阿水正抱着昏迷的池鱼,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语气又甜又狠:“师父,你看,大师兄走了,没人能打扰我们了。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师父,只能对我好……谁也抢不走。”
下崖的风还没散,池鱼就猛地睁开了眼。
后脑勺还昏沉着,可身上的触感骗不了人。
外袍被扯开大半,领口挂在肘弯,腰间缠着阿水的手帕,那臭小子正半跪在他身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他锁骨下的旧疤,眼神黏得想要将人吞入腹中。
“醒了?”阿水抬头,睫毛上还挂着点水汽,语气软得油腔滑调,“师父你不小心中了狐媚子的致幻剂,刚又差点摔倒,怕摔着你,只能……只能先把你衣服解开透透气。”
池鱼没说话,只是撑着石壁坐起来。
昨夜的记忆碎片涌上来:阿水递来的甜茶,晃个不停的摆钟,还有那句“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
再看眼前这光景,他哪还猜不出这小子背着他干了什么。
“别装了。”
池鱼扯了扯外袍,没完全系上,露出点胸口的皮肤,“茶里加了什么?还有那摆钟,是狐妖留下的迷幻剂吧?”
阿水的脸瞬间白了,俩左手大拇指就这么相互绕着,眼圈却红得更快:“师父你怎么这么说……我就是怕你累着,想让你好好睡一觉。再说,大师兄他都不信你了,人妖殊途,他这辈子都不会真的接纳你,可我不一样啊,师父,我从来没把你当妖看……”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了哭腔,伸手想去拉池鱼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
池鱼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气忽然就散了。
他想起几年前,这小子浑身是泥地昏死在森林边上,说“我想拜狐仙师父”,眼里亮得像星星。
想起他练剑总偷懒,躲在树后吃桂花糕,被自己抓包了就把糕点往他嘴里塞。
想起昨夜在丰永镇,林渊那句“人妖殊途”像冰锥扎心,回头却看见阿水红着眼说“我信你”。
是啊,林渊信规矩,信天道,可阿水信的是他。
“师兄那边,我不指望了。”
池鱼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阿水的头,把他乱翘的发丝按下去,“他这辈子都跨不过‘人妖’那道坎,我总不能逼着他信我。倒是你,”他指尖戳了戳阿水的额头,“胆子越来越大,连师父都敢下药了?”
阿水被戳得一缩脖子,却立刻顺杆爬,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脸贴在他袖子上蹭了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怕师父醒了又要去找大师兄,怕你还想着回青城山,怕你不要我了。”
他声音闷闷的,手指却悄悄勾住池鱼的小指:“师父,你看啊,大师兄不信你,可我信。其他宗派的人嫌你是妖,可我不嫌。我们在这崖底过好不好?没人管我们,我给你摘野果,给你缝新衣服,再也不偷懒练剑了,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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