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脸上,“你攥着我的手哭,说‘若有出头日,必报姑娘再造之恩’,现在官袍一穿,倒嫌我这‘妇道人家’碍眼了?我拉拉扯扯?我是怕你官当久了,把良心当废纸卖了!你这身顶戴花翎,沾着多少我熬夜凑的盘缠,多少我熬了又熬的药渣,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来俊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甩着袖子后退:“放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坏我清誉!”
茵茵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指着张来俊的鼻子,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却字字清晰:“清誉?你张大人的清誉是用忘恩负义砌的吧?我告诉你,你脚下的路,是我用血汗铺的;你头上的天,是我把你从泥里拽出来才见着的!如今你嫌我脏了你的官服,行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当年的棉袄不用还,我嫌沾了狼味儿;药钱不用还,当喂了狗;我受的委屈不用还,当赏了狗!但你得对着这天,对着这地,说一句,你张某人,就是个卸磨杀驴的白眼狼!”
“来人!把这泼妇的嘴给我堵上!”张来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茵茵的手都在颤,“简直口无遮拦,坏我淡泊名利的名声!”
“我呸!”茵茵往地上啐了一口,忽然挺直了腰板,“你当年送我的祖传玉佩,我还在怀里揣着。我熬夜给你缝的得胜裤衩,还在屋里的樟木箱里放着。你写的那些酸溜溜的情书,一封封都在柜里锁着。你有本事,现在就去烧了?”
她往前一步,几乎贴到张来俊面前,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后背上那抹我给你刺的红,那么醒目,有本事也给洗了?张来俊,你要是再敢找沈家的麻烦,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把这些证据全送到驸马府去!驸马爷说了,谁敢在沈府的地盘上撒野,直接找他,公主殿下亲自处理!”
张来俊一听“公主”二字,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脸上的横肉都松垮下来:“茵茵,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他干笑着搓手,“那老陈和王寡妇,说不定是自己不小心沾了别的东西,跟染坊没关系,没关系……”
他又指了指染坊的门,“本官已经让人把染料拿去验了,只要没问题,立马就撤封,亲自给你赔罪!这不是有人举报嘛,本官总得公事公办,你说是不是?”
“哦?是谁要封沈家的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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