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把最后一块蜂窝煤塞进炉子时,指腹被边缘的灰蹭得发黑。院里的煤堆又矮了半截,贾张氏的咳嗽声从西厢房飘过来,带着刻意放大的虚弱——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又等着有人“主动”送煤过去。
“晓娥妹子,你家还烧煤呢?”秦淮茹的声音裹着寒气凑过来,手里端着个空簸箕,“我家的煤昨天就见底了,棒梗冻得直哭,你看……”
娄晓娥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炉子里的火苗“噼啪”跳了两下,映得她眼底亮堂堂的:“秦嫂子,我家这煤是托人从门头沟拉的,按人头分的,刚够烧到月底。”她往炉子里添了根柴,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要不您问问许大茂?昨天我瞧见他往院外搬了半车煤,说是他表哥送的。”
秦淮茹的脸僵了僵,簸箕捏得咯吱响:“那小子精着呢,哪肯往外拿……”
“也是,”娄晓娥用火钳拨了拨煤球,火星子溅起来,“毕竟是亲戚送的,金贵着呢。”她忽然抬头笑了,眼角弯得像月牙,“对了嫂子,前儿我妈让供销社送了些无烟煤,说是烧着干净,就是火头弱。您要是不嫌弃,我匀您两块试试?”
秦淮茹眼睛一亮,忙点头:“不嫌弃不嫌弃!晓娥妹子就是心善!”
娄晓娥转身往煤棚走,脚步故意放得慢。她听见身后秦淮茹跟傻柱嘀咕:“还是晓娥懂事,哪像许大茂……”心里冷笑——无烟煤烧起来确实干净,可耐不住不经烧,两块煤撑不过一个时辰,正好断了她再借的念头。
果然,没到晌午,秦淮茹又端着簸箕来了,脸上堆着笑:“晓娥妹子,那无烟煤是真干净,就是……”
“是不是不经烧?”娄晓娥接过话头,手里正纳着鞋底,银针在布面上飞快穿梭,“我妈也说呢,说是适合看炉子用。对了嫂子,刚才三大爷来收清洁费,说您家这个月的煤渣堆在过道上,让赶紧清了,不然要扣公分呢。”
秦淮茹的笑卡在脸上,捏着簸箕的手指泛白。三大爷最是抠门,扣公分这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嘴里嘟囔着“这就去清”,转身就往家走,连客套话都忘了说。
娄晓娥看着她的背影,把手里的银针在头皮上蹭了蹭。刚低下头,就见许大茂扒着煤棚的墙探头探脑,脸上带着促狭的笑:“行啊娄晓娥,这招借刀杀人够利落。”
“许大哥这话咋说的,”娄晓娥放下鞋底,往炉子里添了块煤,“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许大茂晃悠过来,手里转着个煤球,眼神往她鞋面上瞟:“别装了,刚才秦淮茹跟傻柱念叨你好呢——不过你是真损,给两块无烟煤打发叫花子?”
“总比某些人强,”娄晓娥抬眼瞥他,火钳在炉边敲了敲,煤灰簌簌往下掉,“占了便宜还卖乖,前儿偷拿我家煤的事,要不要我跟三大爷说道说道?”
许大茂的脸“唰”地白了。那天他趁娄晓娥去供销社,确实从煤堆上扒了几块好煤,没想到被看见了。他悻悻地转身:“算你狠。”
“慢着,”娄晓娥叫住他,从煤堆里捡了块最大的蜂窝煤抛过去,“拿着。”
许大茂接住煤,愣了愣:“你这是……”
“堵你的嘴。”娄晓娥低头继续纳鞋底,针脚又密又匀,“再让我瞧见你往院外偷运煤,就不是送煤这么简单了。”
许大茂抱着煤,嘴里嘟囔着“谁偷了”,脚步却轻快起来。娄晓娥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指尖的银针忽然扎偏了,刺得指腹冒出血珠——刚才秦淮茹转身时,她分明看见傻柱正往煤棚这边走,手里还攥着根扁担,八成是想过来“理论”。
果然,傻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股子怒气。娄晓娥赶紧把带血的指尖往嘴里含了含,抬头时眼眶红红的,像是被针扎疼了:“柱哥,您来啦?”
傻柱一肚子火气,见她这模样,拳头顿时松了:“你咋了?手扎着了?”
“没事,”娄晓娥摆了摆手,把鞋底往他面前递了递,“就是纳得急了点。您找我有事?”
傻柱挠了挠头,刚才的怒气早跑没了:“也没啥,就是……秦淮茹说你给的无烟煤不经烧,我寻思着我家还有点好煤,给你送两块过来。”他说着往身后的筐里指了指,果然码着几块乌黑发亮的煤。
娄晓娥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这傻柱,总被秦淮茹当枪使,偏生自己还不觉得。她起身往煤棚里挪了挪:“那我可谢谢柱哥了。正好我家的煤筛出来些碎渣,您要不嫌弃,拿去引火?”
傻柱乐呵呵地应着,帮她把碎煤装了半筐,临走时还念叨:“以后别给秦淮茹那号人好脸色,她就是拿捏你年轻……”
娄晓娥笑着点头,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低头吹了吹指腹的血珠。炉子里的煤烧得正旺,暖烘烘的热气裹着煤香漫出来,把刚才那点针尖大的疼都熏没了。
正收拾着,贾张氏的骂声从西厢房炸开来:“哪个杀千刀的偷我家煤!我瞧见了,就是你娄晓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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