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冷冷清清。
两个相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嵌入这份孤寂里,却驱散着夜晚的寒意,内里逐渐变得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妄收拾好情绪,带着姜白回了家。
折腾了大半宿,姜白也困了。
她回到家倒头就睡。
只是,这一觉,却令她无比的煎熬。
大概是今晚纹身的事情,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触碰的回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个夜晚。
四周是素白的墙壁,冰冷的铁链束缚了一切。
她不着一物,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没有任何尊严、人性可言。
她瑟瑟发抖,不停地哀求着裴斯越可以放过她。
但裴斯越只是居高临下,对她一遍又一遍极尽的羞辱:
“你生是我的狗,死是我的奴,我高兴关你多久就关你多久。”
“……”
“你也配爱我?”
“你也就配给我当条狗!”
“……”
“瞧瞧你这副自甘下贱的模样,眼里都是肮脏和龌龊,你跟条发.情.的狗有什么区别?”
“……”
“不知廉耻的贱骨头!恶心得我想吐!”
“……”
“小狗,乖,摇尾巴。”
“……”
不多时,裴斯越又推着纹身器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身形挺括颀长。
慢条斯理的步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从容优雅。
来到她面前,他停下脚步,拿起托盘里的无菌白色手套缓缓戴上。
柔韧的橡胶材质紧紧贴合他每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似裹着一层令人不安的冷玉光泽。
他一边戴着,一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间充斥着绝对的掌控力。
然后,他缓缓勾起嘴角:“狗牌纹身上,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不要,我不要……”姜白惶恐不安,抗拒到极点。
但裴斯越怎么可能心软。
操作时,疼痛的感官记忆浮起,令姜白忍不住皱了眉。
裴斯越微笑:“很疼?
“疼就对了,疼才能让你记住,你到底是谁的。”
“别这样……”眼泪打湿了眼角,姜白极尽所能地想逃离她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不要……”
像是溺水之人,在窒息的黑暗中,骤然获得了氧气。
姜白眼眸一睁,猛地醒了过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贪婪地汲取着氧气,眼底残留着未散的混沌与惊惶……
很快,她闻到了浓重的尼古丁味。
一转头,就见着黑暗中,烟头的猩红处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而青烟之中,一双如猎豹般的危险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即便是黑夜太过浓稠,姜白看得并不大清楚,但她也分明感受到了,来自这道视线的凝视。
是裴妄。
认清面前的人后,姜白悄然松了一口气。
“做什么梦了”裴妄懒散发问,指头夹着烟塞嘴里,烟头猩红明灭了一下。
姜白道了句“没什么”,下床去把屋内的窗户开到最大。
裴妄又问:“是梦到我了?
“在梦里,你好像很怕我?”
姜白不想和裴妄讨论梦的事情,她反问:“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
“一直盯着我看,就是想等着我半夜醒来,好被你吓死吗?”
裴妄并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在又抽了一口烟后,有些闷闷地开口:“说出来怕你笑话,我有点不敢睡。”
姜白意外,“不敢睡?”
她开了灯,一脸奇怪地看着裴妄。
裴妄拉着姜白的手,将她牵到床上来,视线牢牢盯着她,神色认真又严肃:“我怕睡着再醒来,发现我其实根本就没找到你。
“怕现在的你,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梦醒了,你就消失了。”
姜白愣了愣。
看着裴妄眼里布满的红血丝,那满脸的疲惫相,她恍然惊觉,好像自找到她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为止,他都还一直没合过眼!
这个发现,让她内心感到震撼。
所以,他才会大半夜的抽烟,来缓解他的疲劳吗?
姜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很想说:你这又是何苦。
但她又清楚,这些话,说了也都是白说。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让裴妄卸下这三年来的担惊受怕,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她慢慢凑近了裴妄,在裴妄的猝不及防中,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裴妄愣怔住,眸子里迅速涌出强烈的愕然:“你……”
姜白微笑:“既然你不睡觉,那我们把之前没做的事,继续做下去吧。”
烟灰掉落在裴妄颤抖的指节上,他浑然不觉得发烫,一双眸子就这么又惊又喜地盯着姜白。
只片刻,他就急不可耐地摁灭了烟,搂着姜白用力吻上……
此起彼伏的呼吸灼热而急促。
暖色灯光之下,裴妄遒劲有力的手臂越收越紧。
他额头抵着姜白的发顶,鼻尖蹭过发丝,嗓音带着压抑的颤抖:“白白,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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