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师父家,空气里的味道越不一样。
别家院子飘着油烟味,师父家墙里却渗着股清苦的草木香,像是晒干的艾草混着松针。
他跑到那扇斑驳的木门前,刚想敲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露出院子里的青石板
师父正蹲在石桌旁,花白的头发被晨光染成了金褐色。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
“迟到三分钟。”
“害,早上婶婶让我做家务来着……”路明非挠挠头,视线落在石桌上
一个粗瓷碗里盛着俩白胖的馒头,旁边摆着碟酱菜,还有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香气顺着鼻子往肺里钻。
“先吃”
老头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练意能得先填饱肚子,不然气脉空着,练了也白搭。”
路明非确实饿了,昨晚自己做的的焦萝卜没吃几口,此刻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噎得直瞪眼。
老头递过小米粥,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敲了敲他的内兜
“没把它落家里?”
“哪能啊!”路明非含着馒头嘟囔,手按住胸口,“睡觉都攥着,就是……”他压低声音,“婶婶差点发现,刚才摸它还发烫,是不是您弄的?”
“是我用意念给你打了个‘铃’,”老头随手拿了个粉笔头在地上画了个小铃铛,“以后到点没来,它就会热,烧得你站不住脚。”
路明非吐了吐舌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那张黄纸符,纸角被汗浸得发皱
“师父,这玩意儿昨晚我放枕头底下了,没敢瞎练,怕招来啥不干净的……”
老头接过黄纸,对着光看了看,朱砂画的符号在晨光里泛着暗红的光
“这是‘静心符’,不是驱鬼的,是让你脑子里的‘小虫子’别乱爬。”
他把黄纸铺在石桌上,用粉笔沿着符号描了一遍
路明非凑近看了看,想要伸手去拿
“别急着动,”老头按住他的手,粉笔头重重敲在石桌中央,“今天先练‘观想’,闭眼,想着自己站在青石板上,脚底下生根,顺着石板往地下钻,扎到黄泉里去。”
“黄泉?”路明非吓得一哆嗦,“那不是死人待的地方吗?”
“怂样”
老头没好气地敲他脑袋,“就是让你找‘稳’的感觉!你昨天切萝卜为啥滚?因为脚没站稳,气没沉下去,就像水里的浮萍,风一吹就飘。”
他示范着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站好了,想象你是老槐树,根在地下盘着,叶子在天上飘,中间的树干直挺挺的,不晃。”
路明非学着他的样子站好,刚站半分钟,腿就开始打颤,脑子里忍不住蹦出婶婶炸糊的油条、游戏里没打完的虫族、还有召唤器冰凉的触感,像一群麻雀在脑子里扑腾。
“杂念又出来了吧?”老头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他乱糟糟的思绪,“看见那些‘麻雀’了吗?别赶它们,也别跟它们走,就看着它们飞,飞累了自然就停了。”
路明非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越想“别想”,脑子里的画面越清晰。
这时他忽然想起昨晚揣着召唤器回家的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会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丢了”,反倒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对……就是这股劲儿”老头的声音放缓了,“把注意力收回来,放在呼吸上,吸气时想着气从鼻子进,顺着喉咙往下走,走到丹田,像揣了个暖水袋;呼气时想着气从脚底出去,把石板上的灰都吹干净。”
路明非跟着调整呼吸,一开始总岔气,练了十几分钟,忽然觉得腿没那么酸了,耳朵里的鸟鸣、风刮树叶的声、远处卖豆腐脑的吆喝,好像都退远了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呼……吸……呼……
他闭着眼,好像真的站在青石板上,脚底下暖暖的,像踩着晒了一天的石头,那股暖慢慢往上爬,爬过膝盖,爬到腰上,最后聚在胸口,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嗯,有点意思了。”老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再想想你怀里的召唤器,它现在是不是也跟着暖起来了?”
路明非心里一动,果然觉得内兜的召唤器不再是冰凉的,而是温温的,像块被手心捂热的玉。
那道幽蓝光芯好像亮了点,透过布料映在皮肤上,暖暖的不烫人。
就在这时,他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刚才没吃完的馒头香味钻进来,脑子里的“麻雀”又开始扑腾。
“行了,今天就到这。”老头拍了拍手,“再练下去,你该惦记午饭了。”
路明非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爬到头顶,青石板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白光,自己的影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活动活动发麻的腿,忽然觉得浑身轻快,像卸了块石头。
“师父,我刚才好像真的摸到那股‘气’了!”
他激动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老头往石凳上一坐,拿起没吃完的馒头
“不算啥,就像你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别高兴太早。”
他咬了口馒头,“下午教你怎么用这股气‘喂’召唤器,它认主不认别的,就得靠你的意能养着,不然久了真成块废铁了。”
路明非摸了摸怀里的召唤器,它又变回了冰凉的样子
但……又好像有有些地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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