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小刀离手腕只有半寸了。
石台下方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那些嵌着的粉末像被点燃的磷火,顺着纹路游走,慢慢连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石台圈在中间。
红光映在黑袍人的脸上,他们的眼睛更亮了,开始低声吟唱起来,调子古怪又单调,像寺庙里的经声,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恶。
路明非的心跳得像要炸开。
他看着那把小刀,看着高个子眼里的狂热,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影
原来那些平时被他嫌弃的唠叨,那些他觉得丢脸的关心,此刻都变成了滚烫的东西,堵在他胸口。
他不能就这么变成什么“容器”。
他还要回去,哪怕那个家里面没有一点温度,哪怕学校里面天天受到欺负,哪怕这个狗屎的人生到不能再狗屎……他也要活下去!
“我不做什么破容器!”
路明非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劈得像被撕裂的布,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
吼声撞在岩壁上,弹回来时碎成了渣。
石台上的红光还在游走,黑袍人的吟唱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的磁带。
几十双藏在兜帽下的眼睛齐刷刷盯住路明非,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的漠然,像在看一只濒死挣扎的虫子。
静止只持续了三秒。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炸开在采石场的穹顶下,黑袍人笑得前仰后合,袍子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杂乱的响。
最前面的高个子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蛇头杖“哐当”砸在石台上,蛇眼雕纹在红光里闪着促狭的光。
“干净的容器……还挺有脾气”
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眼神重新冷下来,像淬了冰
“可惜啊,脾气救不了你。”
他冲持刀的黑袍人抬了抬下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快点,别耽误‘祂’的时间。”
黑袍人应声上前,小刀的寒光离路明非的手腕只剩一指宽。
腥甜的铜盆白气漫上来,糊住了路明非的视线,他甚至能看见刀身映出自己惨白的脸
那是绝望的颜色。
就在刀锋即将划破皮肤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像炸雷,盖过了所有声音。
持刀的黑袍人突然像片叶子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滑落在地时没了声息。
他胸前的黑袍破了个洞,焦黑的痕迹还在冒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
全场的笑声僵在喉咙里。
高个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蛇头杖猛地指向门口
“谁?!”
石台下方的阴影里,一道灰黑色的身影正快步冲来。
不是走,是用近乎踉跄的速度飞奔,袍子被气流掀起,露出底下沾着泥的靴子,每一步都踩在红光纹路的边缘,激起细碎的火星。
路明非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石台下奔来的那道灰黑身影,袍子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露出底下沾着泥的旧布鞋
那鞋边磨得卷了毛,跟公园里老头穿的那双一模一样。再往上看,蓝布褂子被袍子罩着,却遮不住领口磨白的边,还有额前被风吹得乱飞的白发……
是他!那个给过他橘子糖的老头!
公园里的暮色、秋千的吱呀声、橘子糖的甜气,突然和眼前的红光、黑袍、腥气撞在一起,撞得他脑子发懵。
那个说“你等的人,会来的”的老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鬼地方?还像疯了一样往石台上冲?
“是你?”路明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半是怕,一半是说不清的错愕。
老头没回头,只是闷头往前冲,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磨得发亮的木杖
不是高个子那种雕着蛇头的,是根普通的枣木棍,杖头还留着被虫蛀过的小坑,像他公园篮子里那根挑东西的杆。
他的步子踉跄,却带着股蛮劲,每一步都踩在红光纹路的边缘,激起的火星溅在他裤腿上,烧出小黑洞也浑然不觉。
“哪来的老东西?”高个子皱眉,蛇头杖往地上一磕,“拦住他!”
石台两侧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几道灰影,不是黑袍人
是死侍!这些刚才藏在岩壁后的怪物,此刻像被唤醒的饿狼,脊椎弓起如弯月,骨爪在红光里闪着冷光,嘶吼着扑向老头。
老头猛地侧身,枣木棍横扫,精准砸在最前面那只死侍的关节处。
“咔嚓”一声脆响,死侍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却没倒下,反而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咬向老头的脖颈。
“小心!”路明非忍不住喊出声。
老头却像背后长了眼,矮身躲过撕咬,同时攥紧木杖往前一送,杖头狠狠捅进死侍的下颌。
那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带着种经年累月的熟稔,就像在公园用树枝挑开缠在秋千链上的塑料袋。
可死侍太多了。
又三只死侍从侧面扑来,骨爪划破空气,带起的腥风刮得老头蓝布褂子裂了道口子。
他被迫后退半步,正好踩进红光纹路里,瞬间被灼热的气浪掀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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