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神色一凛,点了点头:“晚辈明白。我已联络了庄内几位忠于父亲的长老,只是……二叔势大,又有冰煞宗支持,恐怕……”她脸上露出忧色。
“尽力即可。”杨玄道,“若有需要,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既然答应了护送苏芸,便会护她周全。而且,苏振海与魔门有染,若能借此机会将其铲除,也算是斩断了魔门在北域的一条触手,对自己而言亦有利。
苏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希望,再次深深一拜:“多谢前辈!”
接下来的两日,雪魄山庄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汹涌。苏振海一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祭祖大典,不断拉拢和威慑庄内长老和弟子。而苏芸则在林莽和几位忠心长老的协助下,艰难地凝聚着反抗的力量。
杨玄则待在听雪轩,一边巩固修为,消化剑狱之心的传承碎片,一边通过强大的神识,冷眼旁观着山庄内的风云变幻。他能感觉到,除了明面上的冰煞宗,似乎还有几股隐晦的气息潜藏在山庄之内,不知是敌是友。
期间,苏振海也曾派人送来一些珍贵的丹药和灵石,试图拉拢杨玄,但都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苏振海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对杨玄的忌惮和杀意更浓。
第三日,祭祖大典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日,天色阴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雪魄山庄巨大的演武场上,早已搭建起了高大的祭坛。庄内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各位长老、执事、核心弟子,尽数到场,黑压压一片,气氛庄重而肃杀。
苏振海身着庄主礼服,站在祭坛下方最前方,意气风发,身旁站着厉寒以及冰煞宗的两位长老,俨然以庄主自居。
苏芸则在林莽和几位忠心长老的护卫下,站在另一侧,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她今日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裙,更显得柔弱而决绝。
杨玄作为客人,被安排在观礼席的一个角落,并不起眼。但他能感觉到,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他所在的位置。
吉时已到,钟鸣九响。
祭祖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繁琐的礼仪之后,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确立代庄主之位!
一名支持苏振海的长老率先出列,高声说道:“老庄主重伤闭关,庄内不可一日无主!二爷苏振海德才兼备,多年来为山庄殚精竭虑,当此危难之际,理应由二爷暂代庄主之位,主持大局!请祖宗明鉴,请诸位表决!”
“附议!”
“附议!”
立刻便有数十人出声附和,声音响亮,气势十足。
苏振海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反对!”
一个清冷而虚弱,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正是苏芸。
她强撑着病体,走上前几步,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父亲尚在,岂能轻易确立代庄主?二叔虽有能力,但庄主之位事关重大,需等父亲出关定夺!或者,至少也需经过所有长老共同推举,而非一人独断!”
“大小姐此言差矣!”另一名苏振海的心腹长老冷笑道,“庄主伤势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山庄内忧外患,急需强有力之人主持大局!二爷乃是最合适的人选!难道大小姐要因一己之私,置山庄安危于不顾吗?”
“你!”苏芸气得浑身发抖。
场中顿时分为两派,激烈地争吵起来,支持苏振海的一方明显占据上风。
苏振海看着孤立无援的苏芸,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得意,他上前一步,运起灵力,声音传遍全场:“肃静!”
强大的威压让争吵声暂时平息。
他目光看向苏芸,假惺惺地道:“芸儿,二叔知道你是担心父亲。但山庄大局为重,如今魔门窥伺,外部压力巨大,若无人主持,我雪魄山庄百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今日,这代庄主之位,二叔便暂且担下,待父亲出关,再行交还!”
他这话,已然是图穷匕见,准备强行上位了!
“我反对!”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观礼席的角落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那个缓缓站起身的灰衣青年身上。
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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