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时刻,张百川的前线指挥所里,所有参谋人员都屏息凝神。
“报告司令员,第六旅周锡汉部已抵达指定位置,完成合围,”
“第七旅王晋山部完成穿插,切断敌军退路,”
“各地方部队均已到达预定区域,包围圈形成,”
一个个消息传来,陈榘参谋长在地图上迅速标记着,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司令员,口袋扎紧了。鬼子第62师团主力、第119师团先头部队,全部被我们装进来了,”
张百川看了看手表:“命令炮兵集群,按一号预案,十五分钟火力急袭。重点覆盖敌军集结区域、炮兵阵地和指挥所。”
“是,”
命令通过电话迅速传达到各个炮兵阵地。很快,轰,轰轰轰,
六百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划破夜空落向日军阵地。刹那间,日军所在的洼地变成了一片火海。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打得好,”肖桦忍不住喊出声来,“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炮火准备还在继续,张百川已经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命令第六旅、第七旅,从东西两翼发起攻击。第八旅聂峰智部从正面压上。第五旅梁初部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告诉各旅旅长,不要急于求成,稳扎稳打,逐步压缩包围圈。鬼子是困兽,必作垂死挣扎,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明白,”
前线的枪炮声更加密集了。被突然炮击打懵的日军开始组织反击,但四面八方都是八路军的攻势,他们完全陷入了混乱。
“报告,鬼子第62师团指挥部还在发电报求援,”
“让他们求吧,”张百川冷冷地说:“告诉各部,加快进攻节奏,在天亮前解决战斗。”
天色微明时,战场的轮廓逐渐清晰。广袤的平原上,数以万计的八路军战士向中心涌动,而被围的日军则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
“司令员,钟伟旅长请示,是否可以让第二旅也参加总攻?”一个参谋跑来报告。
张百川摇头:“告诉钟伟,他的任务是看好济南城。城里的鬼子虽然被围,但狗急跳墙,不可不防。”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传来:“报告,鬼子第119师团主力并未完全进入包围圈,其后卫部队约一个联队正在外围试图打开缺口,接应被围部队,”
指挥所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陈榘立即走到地图前:“他们选择的是渤海独立三团的防线,那里相对薄弱。”
张百川没有丝毫犹豫:“命令第五旅梁初部立即投入战斗,配合渤海独立三团,务必堵住这个缺口。同时,命令包围圈内部队加强攻势,务必在敌人援军到达前解决战斗。”
他拿起话筒:“梁初吗?我是张百川。我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内,必须打退敌人的援军,牢牢锁死包围圈。能做到吗?”
话筒里传来梁初坚定的声音:“司令员放心,第五旅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放一个鬼子过去,”
接下来的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被围的日军做困兽之斗,发起了数次疯狂的反扑。而在包围圈外围,第五旅与日军第119师团后卫部队展开了殊死搏斗。
“报告,西山头阵地失守,”
“命令三团立即组织反击,必须夺回来,”
“炮兵,给我集中火力,覆盖西山头,”
张百川的指挥始终冷静果断,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当太阳完全升起时,战局开始明朗化。
“司令员,好消息,梁初旅长报告,已成功击退日军援军,毙伤敌军千余人,残部向后溃退,”
“包围圈内日军有组织抵抗基本瓦解,各部正在清剿残敌,”
胜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指挥所里终于响起了压抑不住的欢呼声。
肖桦激动地拍着桌子:“成了,司令员,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
陈榘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两个师团啊,这可是开创性的胜利,”
张百川却依然保持着冷静:“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命令各部,仔细清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残敌。同时统计战果和伤亡。”
他走到电话前,接通了济南城内的电话:“政委,城外战斗基本结束,两个鬼子师团被我们吃掉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传来谢福治兴奋的声音:“太好了,城里的鬼子得知援军被全歼,抵抗意志已经崩溃。省府大楼刚刚被我们攻克,现在只剩下银行大楼还有少量残敌在负隅顽抗。今天之内,济南必将完全光复,”
放下电话,张百川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司令员,总部来电,祝贺我们取得的伟大胜利,并要求我们尽快上报详细战果。”通讯科长兴冲冲地跑来报告。
张百川点了点头,对陈榘说:“参谋长,战果统计要准确,特别是缴获的武器装备,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发展至关重要。”
“明白,我亲自去督办。”
当日下午,最后的战报汇总到了指挥部:此役共毙伤日军四万八千余人,缴获各类火炮两百余门,轻重机枪五百余挺,步枪、掷弹筒及其他军用物资无数。日军第62师团师团长剖腹自杀,第119师团师团长重伤被俘。
与此同时,济南城内也传来捷报: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小股日军被歼灭,济南全城光复,
消息传开,整个山东根据地沸腾了。战士们欢呼雀跃,百姓们敲锣打鼓,庆祝这来之不易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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