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后宫的刀光剑影,竟可以如此看。
“那……那我们……”
“我们?”孙妙青拍了拍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我们安安心心养胎,等着看戏就成了。”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春桃道:“去小厨房看看,我那碗牛乳燕窝羹炖好了没?忽然有些饿了。”
这出戏的开场如此精彩,总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接着往下看。
孙妙青又对春桃吩咐:“去,把我那件银鼠皮的斗篷找出来,送到启祥宫去。”
春桃一愣:“娘娘,这天寒地冻的……”
“就是要天寒地冻才送。”孙妙青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就说,翊坤宫阴冷,襄嫔娘娘日日奔波,本宫瞧着都心疼。这件斗篷不值什么,只盼着娘娘别冻坏了身子,也好替皇后娘娘多分些忧。”
这话传出去,又是给曹琴默的“委屈”上,添了一把滚烫的柴。
安陵容看着孙妙青,只觉得这位娘娘的心思,比外头那漫天风雪还要深,还要冷。
她是在帮曹琴默,也是在用曹琴默这颗棋子,去撬动景仁宫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
***
翊坤宫的阴寒,仿佛能透过宫墙,一路蔓延到启祥宫。
曹琴默回来后,一言不发。
音文端来的姜茶,她没喝。
暖手的汤婆子,她没接。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
那碗滚烫燕窝粥泼在地上的声响,年世兰那双淬满怨毒与嘲讽的眼睛,还有那无声的、比任何恶毒咒骂都更伤人的笑,在她脑中反复冲刷。
屈辱。
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年世兰是真的疯了。
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才最可怕。
“主子……”音文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明日咱们称病吧?您额上的伤还没好,再去……”
“称病?”曹琴默终于动了。
她转过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称病一日,能称病一世吗?皇后娘娘的旨意,是你能违抗的?”
音文吓得立刻跪倒:“奴婢该死!”
曹琴默没有理她,只是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殿中。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算计与柔媚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封般的沉寂。
她不能退。
退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皇后就是要看她被折磨,看她崩溃,看她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偏不。
“音文。”
“奴婢在。”
“取我那件莲青色的宫装来,首饰要最素净的,一支银簪足矣。”
音文不解地抬起头。
曹琴默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个字都像冰块砸在地上。
“再备一份薄礼,不必贵重,心意到了即可。”
“主子这是要……?”
“去寿康宫。”曹琴-默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表情,那是一种决绝的、近乎扭曲的笑意,“皇后娘娘让我‘以德报怨’,如此大德,怎能不让太后娘娘知晓?”
“我得去向太后请安,禀明我奉了皇后懿旨,去照料年答应,为后宫祈福,为皇上分忧。”
她要演。
不但要演给六宫看,更要演给这宫里地位最尊崇的那个女人看!
她要把自己受的每一分委屈,都变成扎在皇后心头的一根根毒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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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版:
养心殿。
皇帝听完苏培盛的回报,捻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
“泼了?”
“是,小厦子看得真真儿的。年答应一句话没说,就把皇后娘娘赏的燕窝粥全泼了,还对着襄嫔笑,笑得瘆人。”苏培盛弓着身子,小心回话。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把手里的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不知好歹!”
这骂的是年世兰,可他心里烦的,却是这一连串的破事。甄嬛借着肚子闹,皇后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好好的后宫,被她们搅得乌烟瘴气。
他罚了曹琴默,禁了年世兰的足,本以为事情能了结。结果呢?这火不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皇帝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觉得殿内的熏香都变得格外呛人。
他揉了揉眉心,随口问:“今日用的什么香?”
苏培盛连忙道:“回皇上,是新贡的鹅梨香。”
“换了。”皇帝的声音透着不耐,“俗气。”
苏培盛躬着身子正要应下,脑中却灵光一闪,试探着开了口:“皇上,说起这香,奴才倒是想起一桩旧事。从前翊坤宫那位还在时,内务府专供她一人一种香,叫‘欢宜香’。听说那香料极是难得,气味清冽,与众不同。只是……自打年大将军去后,那香便也断了。”
“欢宜香”三个字入耳,皇帝的眼神骤然一凛,方才的烦躁瞬间被一种冰冷的警惕所取代。他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直直钉在苏培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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