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一拍)
各位看官,您上眼嘞!
今儿个说段奇闻,道桩异事。
沱江流水悠悠长,边城故事韵味扬。
雪中柏木凝清苦,阁里人情暖心房。
二十春秋弹指过,一朝离别意难忘。
且看英雄再启程,北平城里续华章!
话说这日子啊,就跟沱江水面上的波纹似的,不紧不慢地往前荡。
清晨裹着雾水的凉,傍晚带着炊烟的香,悄没声儿地就溜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升月落。
可就在老船夫走的那年冬天,嘿,老天爷像是把装雪的棉口袋给捅漏了!
那雪下得,成团成团地往下砸,簌簌声裹着寒风,在吊脚楼窗棂间打旋儿,把整个边城都给浸在一片白森森的冷里。
沱江水面结了层薄冰,冰底下的水声闷闷的,跟谁在暗处叹气似的。
太阳斜斜照在冰上,那光细碎又冷冽,连平日里被船桨搅得热热闹闹的渡口,都敛了声气,只剩下踩雪的咯吱声,一下下敲在人的心坎上。
您猜怎么着?
翠翠这姑娘,正趴在那艘陪了她小半辈子的船板上哭呢。
那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后背弯成个小月牙儿,活像株被风雪压弯的芦苇。
哭声也跟被冻住的小溪似的,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挤出来,细是细,可就像小钩子,一下下揪着周围人的心。
这时候,明悦快步走了过去,鹿皮靴在船板上磕出轻响。
她小心翼翼蹲下身,张开双臂就把翠翠揽进了怀里。
您摸摸,翠翠那身子,冰得跟块玉似的,隔着粗布衣裳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气。
明悦带着体温的披风顺势裹了过来,把俩人严严实实罩住,披风绒毛蹭过脸颊,那叫一个软和。
披风里藏着的汤婆子还暖烘烘的,隔着布料熨帖在翠翠冰凉的后背上,那股暖意,就跟春日融雪似的,一点点往她冻僵的身子里渗。
“哭吧,”明悦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点气音,跟羽毛拂过心尖儿似的,“哭出来就不堵得慌了。”
她抬手轻轻拍着翠翠的背,指腹蹭过姑娘粗糙的衣料,心里头那叫一个怜惜。
您说巧不巧,她目光落在远处白茫茫的江面上,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家妹妹以前受委屈的模样了。
再看岸边,明楼站在那儿,青布长衫下摆沾了些雪粒。
他眉头皱成个川字,眼尾纹路里凝着沉郁。
他转身对身后的智能仿真人抬了抬下巴,声音沉稳得跟脚下的青石板似的:“去后山看看,找棵百年的柏木,要直溜、结实的,纹路还得匀净。”
那智能仿真人应声就启动了,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蓝光扫过雪地,没多大工夫,三维图像就传回来了——一棵腰身粗壮、纹理细密的柏木在雪地里挺着呢,枝桠上积着厚雪,倒像披了件素白的袍子。
明楼亲自跟着去了趟山,踩着没膝的积雪绕树转了两圈,雪灌进靴筒,冰凉刺骨,他愣是没当回事。
伸手抚过冻得发僵的树皮,指腹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那可是岁月刻下的印子。
他这才对智能仿真人点头:“就它了。”
要说这口棺材,做得格外厚实。
匠人们围着木料打磨了三天,木头上的毛刺被细细磨平,露出温润的浅黄底色,凑近了闻,柏木特有的清苦香气混着松木刨花的味儿,倒不显得阴森。
出殡那天,明楼请了六个相熟的船夫。
大家伙儿裹紧棉袄,帽檐上结着冰碴,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滑地把棺材抬上山。
雪地里的脚印深深浅浅,很快又被新雪盖了,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像是老船夫留在世间最后的影儿。
明楼走在最后头,手里提着盏马灯,橘黄色的光晕在雪地里投出一小片暖光,照亮了脚下的路。
这头忙完,那头汪曼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从诸天阁里出来了。
青花瓷碗边缘凝着细密的白汽,她指尖不小心蹭到碗沿,烫得微微一缩,可还是稳稳地把碗递到翠翠面前。
“快趁热吃点,”她声音里带着笑,眼角弯得跟月牙儿似的,“智能厨房刚做好的,特意给你卧了个糖心荷包蛋,你最爱吃的那种,蛋黄流心的。”
她看着翠翠抬起红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活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小口小口地嗦着面条。
热气熏得她脸颊泛起点血色,原本苍白的嘴唇也润了些。
等翠翠咽下一大口面,汪曼春又柔声道:“我们诸天阁的门槛,永远为你敞开着。你要是想住这儿,楼上就有房间,铺盖都是新晒过的。”
翠翠嘴里含着半根面条,抬起头看她,眼里的泪又开始打转,可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面条的热气混着眼泪,在脸上淌出温热的痕迹,倒像是洗去了些愁苦。
那年的冬天,像是被谁硬生生拉长了。
寒风跟卷着沙砾的刀子似的,刮过街道时呜呜作响,把窗棂都吹得发抖,活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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