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躺在床上,盯着四柱床帷幔上流动的阴影,这已经是第三个不眠之夜了,每当闭上眼睛,兰洛克那只机械义眼的冷光就会在黑暗中浮现。
她翻了个身,蓝宝石项链硌在锁骨上,微微发烫。
前两堂魔药课的画面突然跳出来,斯拉格霍恩教授拿着坩埚讲解配料比例时,她连《魔法药剂与药水》的书页都没翻明白,可指尖刚碰到坩埚壁,就本能地知道该把火焰调到什么温度,搅拌的速度要多快才不会让水仙根粉末结块。
旁边的同学还在对着坩埚里的浑浊液体皱眉,她的药剂已经泛出了标准的淡紫色。斯拉格霍恩捏着她的药剂瓶,圆脸上的笑褶挤成一团:“安布罗休斯小姐,你对魔药的直觉,比很多七年级学生都准!”
她当时攥着课本的手松了松,理论知识确实差了点,可好像天生就懂魔法世界的规则,那些魔药的节奏,像刻在骨子里似的。
“接受它…控制它…”菲戈教授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回响,与母亲临终前的呢喃重叠在一起。
这么想着,塞拉菲娜突然举起手,看着那些光斑在自己的指尖跳跃。不需要魔杖,只是轻轻一勾,光斑就凝聚成一只微小的银色飞鸟,在她的掌心扑棱翅膀。
“梅林啊…”她猛地握紧拳头,飞鸟化作光点消散。这种随手就能做到的魔法,其他同学要练习好几周,而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清晨的魔咒课上,塞拉菲娜故意坐在最后一排。弗立维教授正在讲解漂浮咒的要领,她的目光却不断飘向窗外。
“安布罗休斯小姐?轮到您了。”
塞拉菲娜猛地回神,发现全班同学都转过头看着她。面前的羽毛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旁边同学的羽毛已经成功悬浮在离桌面两英寸的高度。
“我…还没准备好。”塞拉菲娜低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长袍下摆。
弗立维教授和蔼地笑了笑:“没关系,第一次尝试难免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魔杖。就在杖尖即将触碰到羽毛的瞬间,一股热流突然从胸口涌向指尖,不,太强了,必须控制住。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咒语脱口而出的刹那,整个教室的羽毛笔全都腾空而起,在空中排列成复杂的古代如尼文。
塞拉菲娜的脸色刷地变白,她看到弗立维教授的眼镜滑到了鼻子尖,小巴蒂·克劳奇眯起了眼睛,而雷古勒斯·布莱克微微收紧他的黑宝石戒指,那是纯血家族对异常魔力的警惕符号。
“非…非常出色的咒语示范!”弗立维教授结结巴巴地说,“虽然范围有些…呃…广泛。斯莱特林加五分!”
下课铃声响起时,塞拉菲娜几乎是夺门而出。走廊的拐角处,塞拉菲娜终于停下脚步,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墙。
“又在害怕自己的力量?”
塞拉菲娜猛地抬头,菲戈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机械义眼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诡异的光。
“我控制不住…”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每次情绪波动,魔法就会…”
“就会像你母亲当年一样暴走?”菲戈教授从长袍里掏出一块怀表,“看看这个。”
表盖弹开,投射出一段记忆:红发女巫站在霍格沃茨大门前,魔杖轻挥间,数百只银色飞鸟组成屏障,挡住了袭来的黑魔法。
“她十七岁时才能做到的事,你十二岁就无意识完成了。”菲戈教授合上怀表,“这不是诅咒,塞拉菲娜,这是礼物。”
“礼物?”塞拉菲娜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让我像个怪物一样被所有人盯着看的礼物?让兰洛克想挖出我眼睛的礼物?”
她的魔杖尖端迸出几颗火星,墙上的火把突然窜高一尺。菲戈教授迅速挥动魔杖施了个隔音咒。
“愤怒比恐惧好。”老人出人意料地笑了,“至少愤怒能让你思考。”
塞拉菲娜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想起早上魔咒课后,格兰芬多长桌不断投来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蚂蚁爬过她的后背。
雷古勒斯·布莱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灰眼睛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解剖的魔药材料。
最让她不安的是小巴蒂·克劳奇,每次她施展魔法时,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仿佛她是某种稀有的神奇动物。
“太多人在看着我了…”她声音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就像我是什么…展览品。”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十二岁就能无意识施展高阶魔法,确实引人注目。”他顿了顿,“但比起这个,古灵阁刚传来消息,兰洛克昨晚闯入了神秘事务司。”
塞拉菲娜的胃部一阵绞痛,语气有些发抖:“我该怎么做?”她攥紧长袍,指节发白,“我连正常上课都…”
“从最基础的开始。”菲戈教授递来一张羊皮纸,上面用金红色墨水写着课程表,“每晚宵禁后到地牢东侧第七块砖前找我。第一课很简单,”他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学会像个平庸的巫师一样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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