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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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童戴着宽大的墨镜,沉默地穿过廊桥,走进机舱。墨镜背后,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深情的眼睛,此刻早已红肿不堪,像两颗被雨水浸泡过的杏仁。她不敢摘下墨镜,生怕哪怕一丝缝隙,都会让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被人窥见,成为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八卦谈资。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探入外套口袋,触碰到一个柔软的小纸包——是阿芝为她准备的手工小饼干,用油纸细心地包着,外面还系着一根细细的麻绳。这是外面任何一家点心店都买不到的味道,独属于阿芝的、带着家的温暖的气息。她迟疑地解开绳子,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舌尖传来的,本该是熟悉的、淡淡的麦香与奶油的清甜,然而此刻,味蕾却被一种又咸又涩的滋味霸占——那是她自己无声流淌的泪水,早已在不经意间混入了食物,将甜蜜彻底篡改。
一股强烈的酸楚再次冲上鼻尖,眼前瞬间模糊。她慌忙抬起手,假借推眼镜的姿势,用手指飞快地揩去眼角那即将决堤的温热。然而,这徒劳的掩饰如同螳臂当车,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无法遏制。她快速地从小包里拿出一方素净的手帕,先是刻意地、用力地擦了擦鼻子,制造出感冒鼻塞的假象,然后才顺势将手帕移向眼下,试图吸干那不争气的泪水。
可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紧抿的、试图压抑呜咽而失去血色的嘴唇,又如何能完全藏得住一份几乎要将人撕裂的悲伤?
她猛地侧过脸,将整张脸转向舷窗,用冰冷的玻璃隔绝了外界可能投来的任何视线。这样,便不会有人窥见她因剧烈心痛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紧抿的唇瓣正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悄悄将袖口抵在鼻梁与上唇之间,那柔软的面料便成了她最后的庇护所,无声地接住并吸走那不断奔涌而下、滚烫的泪水。
飞机已攀升至云层之上,在湛蓝得近乎虚无、广阔得令人心慌的天幕下,开始了平稳的飞行。窗外,是前所未见的壮阔景象——无边无际、厚重绵延的云海,如同被凝固的雪白浪涛,铺展至视野的尽头。金色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这片白色的荒漠上,反射出耀眼到几乎刺痛的白光。
若在往日,这该是何等令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的景象!可如今,这过于明亮的光线,却像无数根细长而冰冷的银针,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眼眸,更深深扎进她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
恍惚间,她想起《新白娘子传奇》里那缠绵悱恻的唱段:“白云飘在天胸膛,鱼儿游在水中央。” 戏文里描绘的,是何等和谐美满、相依相偎的画面。也正是从那一刻起,“蓝天”与“白云”在她生命中,便被赋予了截然不同的意义——那不再是单纯的自然景象,那是戏里许仙与白娘子相依相偎的底色,是官人拥抱着娘子时,头顶那片见证誓言的天空,更是她与阿芝,将戏中情愫绵延至现实,共同经历、共同拥有的,独属于她们二人的风景与密码。
无论《新白娘子传奇》戏里,还是他们真实的那一世,她的“娘子”,都是温柔似水,仙姿玉质,拥有着凡人无法企及的玄妙法术,能呼风唤雨,能移星换斗。可最终,那般强大的力量,却也敌不过一句冰冷无情的“人妖殊途”,撼不动那代表着天条戒律、森严法度的雷峰塔。
而这一世呢?
她褪去了仙妖的身份,两人皆为血肉之躯的凡人,以为能挣脱宿命的桎梏。可谁又能料到,女女相爱,被压在那无形的、名为“世俗眼光”与“亲情重量”的巨塔下,其阴影笼罩下来,沉重得几乎令她们窒息。戏里戏外,前世今生,竟都是殊途同归的别离,这命运的轨迹,何其相似,又何其残忍。
往事如同舷窗外流动的云絮,轻柔却又密集地,一片片向她翻涌而来,将她的思绪带回了多年以前。
她清晰地忆起第一次与阿芝同机的情景。那时,她们之间的关系尚隔着一层未曾捅破的薄纱,彼此心中都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情愫,却谁也没有率先言明。她费心找了一个借口,假称自己回港有事,真实的动机,不过是渴望能多陪伴阿芝一程,哪怕只是多几个小时。她甚至怀着隐秘的雀跃,特意设法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整个航程,她都沉浸在一种微醺般的欢喜与期待里。每一个举动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笨拙的真诚——主动接过阿芝手中看似沉重的行李,妥帖地安置在行李架上;在她因长途飞行面露倦容时,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让出更舒适的肩膀,默许甚至暗暗期待着她的依靠;还有餐食上来时,特意把阿芝爱吃的菜夹到她餐盒里……那些看似笨拙却又无比真诚的举动背后,藏着的是一颗渴望靠近、渴望给予温暖,却又不知该如何妥善安放的、悸动不安的心。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阿芝感受到那份早已满溢、却尚未命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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