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晓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靠在母亲肩上,大眼睛却忽闪忽闪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小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来自父亲药浴的淡淡药香,又看了看书案上那张写满字的药方,忽然伸出小手指,指着方子上某个药材的名字(那是“茯苓”),嘟着小嘴说:“这个……晓晓不喜欢,干干的,没味道。”
云轻轻和萧绝皆是一怔。茯苓性平味甘淡,有利水渗湿、健脾宁心之效,是方中不可或缺的臣药,用以佐制部分补益药的滋腻之性。晓晓为何会独独不喜此物?
苏晓晓却仿佛只是随口一说,注意力又很快被别的东西吸引。她挣扎着从云轻轻怀里下来,跑到自己的“颜料堆”里,翻找出一个小巧的、原本装着香膏的空瓷瓶,又拿起那根小木棍,蘸了点清水,在一方干净的砚台里,将几种不同颜色的彩墨(主要是暖色调的)小心翼翼地混合在一起,用小木棍笨拙地搅拌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玉露……要暖暖的……香香的……亮亮的……”
她将那混合后呈现出一种柔和暖玉色调的“颜料水”,小心地倒了一点进空瓷瓶里,然后捧着那个小瓶子,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蹬蹬蹬跑到萧绝面前,献宝似的举高:“爹爹!给!晓晓做的‘玉露’!暖暖的!喝了腿腿就不痛了!”
那瓷瓶里,不过是些清水混合着儿童彩墨的、毫无药用价值的“污水”。可看着女儿那无比认真、充满期盼的闪亮眼眸,看着她因努力“制药”而鼻尖上沾着的一点嫣红,萧绝的心,仿佛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那只曾经执掌千军、如今却稳重地接过女儿“心意”的大手,将那个小瓷瓶珍而重之地握在掌心。他甚至微微俯身,让自己的目光与女儿齐平,极其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好,爹爹收下了。谢谢晓晓。”
这一刻,什么君臣佐使,什么药理药性,似乎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稚子纯然的心意,是这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关爱。萧绝甚至觉得,掌心中那个小小的、装着“彩色水”的瓷瓶,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要温暖,更有力量。
苏晓晓见父亲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开心得眉眼弯弯,拍着小手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扑回地毯上,继续她的“创作”去了,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小事。
云轻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她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丝帕,轻轻替萧绝擦拭着掌心因握住瓷瓶而沾染上的一点湿痕和微不可察的颜料色,声音轻柔:“童言稚语,世子莫要介怀。”
萧绝却缓缓摇头,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小身影,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与笃定:“不,她很了不起。”
他说的,不仅仅是这瓶“玉露”。而是自从这个孩子“醒来”后,带给这个家的每一次转机,每一次希望,每一次……如同玉露般,悄然滋润、改变着一切的“福运”。
窗外,秋风掠过树梢,带来远处市井隐隐的喧嚣,更反衬出小院内的宁静与祥和。书案上,那张承载着未来与希望的“玉露养荣丸”药方静静躺着,边缘还留着苏晓晓之前印下的、色彩斑斓的指印“小花”。而萧绝的掌心,则紧紧握着女儿那份稚嫩却无比真挚的“心意”。
玉露初凝,福泽绵长。身体的创伤正在愈合,家庭的纽带日益牢固,未来的蓝图也愈发清晰。所有的阴霾似乎都已远去,前路一片光明。然而,无论是萧绝还是云轻轻都明白,平静的水面之下,或许仍有暗流。只是,如今的他们,已然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与温暖,去面对一切未知的风雨。而这份力量与温暖的源泉,很大程度上,正是来自于那个此刻正趴在地毯上,用色彩描绘着她心中世界的、他们独一无二的珍宝——苏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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