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齐浩看了看打招呼的王山二人，又抬头看了看天。
不早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客气的有些过分了。
“王山老哥，称呼归称呼，关系归关系，你是小芸的父亲，是我的岳父，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这么客气。”
“这个……”
王山看向王大牛。
两人一个听不得好话，一个过于讲义气，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做不出出尔反尔之事。
王大牛硬着头皮，说出目的：
“浩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听了些恭维话，发了不必要的善心。
齐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一号肉身分身搂着新娘子睡觉，不出门，不代表真我道身不出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
他若是真的想杀人，又岂会拖到此刻，才过来。
两人的请求，正合他意，两人的举动，亦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种合乎心意，符合自身需求和利益的事。
于情于理，他都没拒绝的理由。
“大牛哥，留他们一命简单，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他们没有偷到宝物，还失手被抓，丢了面子。”
“后续，他们若是心有不甘，必会想方设法，报复我们，乃至窃取宝物，届时，我们又该如何防备他们？”
“这个……”
王大牛没有万全之策，想不到防贼的好办法，不知如何接话。
坏了！
眼前这两个好说话，心善的家伙，太不中用，貌似办不成事。
贼人们看不下去，心中着急，纷纷开口。
“浩公子，我们已经晓得了您的厉害，我们躲着您走，还来不及，哪敢继续招惹您呢？”
“对对对！”
“您若不信，我们发誓！我们以后若是再招惹您，愿受刀劈斧凿之刑，且全家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
他们指天发誓。
自身安危，家人孩子，凡是能取信齐浩的，被他们一股脑的说出。
嘁！
有良心，有底线的人，不会乱发誓，更不会拿拿家人孩子发誓。
没良心，没底线的人，发的誓，只有傻子才会信。
齐浩掏了掏耳朵。
左耳进，右耳出，把飘入耳中的誓言，当成笑话听，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看起了热闹。
直到贼人们将能发的誓言，发了个遍，安静下来。
他才发话：
“继续啊！你们继续发个万儿八千的誓言，届时，我说不定脑子一抽，就信了。”
得！
刚才的誓言白发了。
这位浩公子比那两个傻子难忽悠，不吃这一套。
贼人们你看我，我看他，最后，齐齐看向神龛，拿人发誓无用，拿神发誓，会有用吗？
抱着侥幸心理，他们狠下心，跪在神龛前，举手立誓。
“浩公子，我们愿意当着临山神的面，在临山神的见证下，发誓。”
“以后，我们若是继续窥伺您的宝物，我们愿自绝于临山神面前，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还望您看在临山神的面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总算有了点诚意。
可是依旧不够。
齐浩看着一众贼人迟迟没有说话。
他缺的是灵蕴。
他想要的是人，而不是有待践行的誓言。
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杀人，却也没打算放这些人离开。
沉默中。
贼人们惶惶不安。
他们抓住最后的希望，调转方向，冲着齐浩三人不停的叩首磕头，等着最终的宣判。
“浩公子，他们没犯什么大错，罪不至死，要不……”
王山心中不忍，开口。
“要不……您想个万全的法子，饶他们一命？”
“好吧！”
齐浩装出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松口。
随后，他看向一众贼人。
“高高在上的神只，轻易不会理会凡人之事，你们未能求得临山神垂怜，让我饶你们一命……”
神只垂怜？
贼人们下意识的看向神龛，又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如此小的庙宇，引不来神只居住，不可能具备沟通临山神的资格，不值得他们诚心跪拜，祈祷。
肉眼凡胎，不识真神！
齐浩的准备，唬的住拥有窥神珠的邱掌柜，唬不住普通人。
算了。
不知者，不怪。
齐浩装作没看到贼人们的眼神变化，没猜出贼人们的想法，口中的话语，继续。
“没有临山神的法旨，我又不信空口无凭的誓言，我本该杀了你们，让你们魂飞魄散，永绝后患……”
本该？
有了这两个字，小命多半是保住了。
贼人们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
一群老油条。
收买人心的话术，貌似没用。
齐浩眉头微皱。
话术，没用归没用，该说的话，他依旧要说：
“不过，王山老哥和大牛哥心善，主动替你们求情，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你们，但……”
话语停顿。
一个但字，让贼人们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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