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老板带着杀罗和妙妙回到木偶剧场时,已经是深夜。
剧场里一片昏暗,只有舞台中央点着几根幽蓝色的烛火,烛火映照下,舞台上摆放着数十个木偶,每个木偶都穿着不同的衣衫,面容各异,显然是奇老板这些年收集的 “藏品”。
奇老板走到后台,打开一个巨大的木柜 —— 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信物,有油纸伞、木偶、古籍、兵器,每一件信物上都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都藏着浓郁的怨气。
他将柳老的木偶和装着黑灰的布包放进去,柜子里传来 “咔嗒”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很快,就能集齐足够的力量了。” 奇老板看着柜子里的信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集齐一百件信物,就能交差了。而且,”
奇老板突然变得神情恍惚:“阿瑶,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我一定要找到你。”
妙妙靠在门框上,把玩着一缕头发,头发上沾着的黑灰掉落在地上:“那个沈砚倒是个有趣的人,明明知道代价是不入轮回,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像之前的那些人,要么讨价还价,要么临阵退缩,最后都成了我们的信物。”
杀罗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刀刃泛着冷光:“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手上沾了不少罪孽,就算没有这份契约,死后也会坠入地狱,不如做件好事,至少能保住杭州城的百姓。不过他的灵魂很特殊,蕴含着强大的执念,将来会成为我们最重要的信物之一。”
奇老板转身看向两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记着数个地点,每个地点旁都写着信物的类型:“苏州的‘噬魂镜’、南京的‘锁魂链’、北京的‘还魂灯’…… 这些地方都藏着邪术信物,我们要尽快将它们收集起来,不能让其他人抢先一步。”
妙妙凑过去看了看地图,指着苏州的标记:“苏州的噬魂镜在什么地方?我听说那面镜子能吸食人的魂魄,很是厉害。”
奇老板笑了笑:“噬魂镜在苏州的知府衙门里,知府大人用它来操控下属,我们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拿到手。”
就在这时,剧场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杀罗立刻握紧弯刀,警惕地看向门口:“谁?”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黑影穿着玄色的衣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与奇老板的面具一模一样。
“是我。” 黑影开口,声音与奇老板相同,“我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沈砚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计划了,他手里还有一本残缺的古籍,上面记载着仪式的部分内容。”
奇老板皱了皱眉:“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杀罗,你明天就去苏州,务必拿到噬魂镜;妙妙,你去南京,寻找锁魂链;我去北京,拿到还魂灯。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月后在这里汇合。”
两人应了一声,转身化作黑影,消失在剧场外。
与此同时,沈砚正在府衙的捕快房里整理案件卷宗。他将柳老的案件、沈安的案件,还有之前的连环失踪案都整理在一起,发现这些案件都与 “邪术”“信物”“奇老板” 有关。
他看着从沈安那里搜来的古籍,书页上的记载越来越清晰 ——“奇老板,居于木偶剧场,收集天下邪物,以冤魂为引,以血肉为祭,欲开启轮回仪式,掌控生死……”
“轮回仪式……” 沈砚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突然想起奇老板说的话,柳老用活人养伞,是为了复活女儿;沈安用木偶操控他人,是为了重振沈家;而奇老板收集这些信物,很可能是为了更可怕的目的 —— 掌控天下人的生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奇老板确实想偷偷改变生死,操控轮回,但是他不要天下人,只要一个人。
他只想找回一个人:阿瑶。
就在这时,捕快房的门被推开,李三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沈捕头,不好了!城东的古寺里出了命案,死者是寺里的方丈,死状与之前被伞吸干精血的死者一模一样!”
沈砚立刻站起身,拿起佩刀:“走,去看看!”
两人赶到古寺时,天刚蒙蒙亮。
古寺在杭州城的东边,香火不旺,只有几个僧人驻守。
方丈的禅房里一片狼藉,供桌被掀翻,佛像掉在地上,方丈的尸体躺在禅房中央,面色青紫,右肩下方有个铜钱大小的伤口,与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
“沈捕头,你看这个!” 李三指着禅房的角落里,一把残破的油纸伞躺在地上,伞面破损,露出里面的肌纹,伞骨上刻着与柳老的伞相同的符文。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 沈砚皱了皱眉,蹲下身检查伞骨,伞骨上沾着暗红的血渍,显然是刚用过不久。
一个僧人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说:“沈捕头,昨晚半夜,我听到禅房里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我不敢进来,早上才发现方丈……”
沈砚问道:“昨晚有没有陌生人来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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