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一路南下,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路前行。
龙皮扇的消息已经传开,保定府到沧州的路上,到处都是秃鹫的眼线,还有不少洋人在关卡盘查,只要看到携带扇子的人就会拦下。
楚寻几次都险些暴露,在沧州城外的小镇上,一个店小二看到他腰间的罗盘,以为是盗墓贼,差点报官,还好楚寻反应快,假装是走江湖的风水先生,才蒙混过关。
这日,他走到苏州城外的一座破庙歇脚。破庙在半山腰,屋顶塌了一半,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动静。
楚寻点燃篝火,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 —— 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块腊肉,放在火边烤着。刚烤热馒头,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怒骂声。
楚寻立刻熄灭篝火,将馒头和腊肉揣进怀里,握紧腰间的寻龙尺,躲在门后静观其变。
只见三个盗墓贼正围着一个银发老者大打出手。
老者穿着一身黑色短打,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手里握着一把特制的洛阳铲,铲头比普通的宽三分,边缘还淬了钢,看起来锋利无比。
他的身手利落得不像个老人,左躲右闪间,洛阳铲还能时不时反击,刚才一下就敲中了一个盗墓贼的手腕,让对方手里的砍刀掉在了地上。
可盗墓贼人多势众,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条铁链,甩得 “呼呼” 作响,好几次都差点缠住老者的腿。老者的左臂已经被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袖子,动作也慢了几分。
“吴老三,把你从古墓里带出的玉佩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为首的盗墓贼狞笑着说道,他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起来格外狰狞。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沾着血,显然刚才的伤口就是他划的。
楚寻心中一动,吴老三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 —— 此人是北方盗墓界的传奇人物,据说擅长破解各种古墓机关,二十年前曾独自一人闯过秦始皇陵的外围,还带出了一件青铜鼎,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他见吴老三陷入困境,不再犹豫,悄悄绕到刀疤脸身后,提起寻龙尺就朝着对方的后脑勺砸去。
寻龙尺是黄铜所制,分量不轻,只听 “咚” 的一声,刀疤脸惨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另外两个盗墓贼见状,转头朝着楚寻扑来。
左边的人举着铁链甩向楚寻的脖子,右边的人则捡起地上的砍刀,朝着楚寻的腰砍去。
楚寻身形一晃,弯腰躲过铁链,同时伸出左脚绊倒了拿刀的盗墓贼,对方 “哎哟” 一声摔在地上,楚寻顺势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手里的寻龙尺抵住他的后脑勺:“别动!” 剩下的那个盗墓贼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山下跑,吴老三见状,甩出洛阳铲,铲头正好勾住他的脚踝,那人重重摔在地上,楚寻立刻上前,用寻龙尺敲晕了他。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吴老三收起洛阳铲,拱手说道,目光落在楚寻怀里露出的龙皮扇一角,眼睛突然一亮,“这是…… 龙皮扇?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扇骨里藏着九州龙脉图,对吧?”
楚寻点点头,也不隐瞒,从怀里掏出龙皮扇:“正是,我受守陵人凌山所托,带着这残扇寻找修复之法。刚才看吴前辈的身手,想必就是北方盗墓界的吴老三前辈吧?”
“凌山…… 守陵村的凌当家?” 吴老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之色,“我上个月在天津卫还听过他的名字,说他拼死守护龙皮扇,没想到……” 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楚寻,看到对方腰间的寻龙尺和罗盘,又问道,“看你的身手和装备,是寻龙人吧?寻龙人世代守护龙脉,倒是和我们守陵人有些渊源。”
“在下楚寻,正是寻龙人。” 楚寻将龙皮扇揣回怀里,拱手回礼。
吴老三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寻龙人仗义出手,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我刚加入一个叫木偶剧场的组织,那里的奇老板神通广大,不仅会修复古物,还懂蛊术和秘术,或许能帮你修复龙皮扇。”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令牌是黑木所制,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偶,木偶的眼睛是用红玛瑙做的,在阳光下泛着红光,“这是剧场的信物,有了它,你就能进去。木偶剧场在苏州城里的巷子里,外面看起来像个普通戏楼,很好找。”
楚寻接过令牌,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有些犹豫:“我从未听说过什么木偶剧场,不知奇老板是否可靠?毕竟这龙皮扇关乎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
吴老三笑了笑,拍了拍楚寻的肩膀:“你放心,奇老板虽然行事神秘,但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我之前欠了他一个人情,他不仅没要我报答,还邀请我加入剧场,给我安身之处。而且我也是盗墓出身,最是敬重守护国宝的英雄,你既然守护龙皮扇,就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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