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收起绢帛契约，叠好放进袖中，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够爽快。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处理完柳承业，就回来帮你复活萧策。” 他拍了拍手，清脆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很快，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从里屋走出来。这青年约莫二十岁年纪，身形挺拔，肩宽腰窄，脸上没戴面具，眉眼锐利如刀，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冷冽得像冬日的寒冰。他走到面具人身后，微微躬身：“老板。”
“杀罗，随我去汴京。” 面具人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清沅这才知道，这个青年就是杀罗。她看着两人转身离去，黑色的衣摆在烛光下划过一道残影，心里既期待又不安 —— 期待柳承业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期待萧策能活过来，却也不安这契约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代价。
她抱着萧策的身体，坐在戏台旁的椅子上，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呢喃：“萧策，再等等我，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此时的汴京，柳承业正坐在宰相府的书房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玉佩。这玉佩是西夏使者送给他的，玉质通透，上面刻着西夏文字，意为 “合作共赢”。他靠在太师椅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 萧策 “通敌” 的罪名已经坐实，鄜延路的兵权也顺利落到了他的手里，再过几日，仁宗皇帝就会下旨任命他为枢密副使，到时候他就能进入中枢，权倾朝野。
“大人，外面有两个人要见您，说是有您想要的东西。” 管家低着头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张帖子，“他们说一定要今天见您，晚了就来不及了。”
柳承业皱了皱眉，放下玉佩：“什么东西？我今日要见富宰相，没空见闲人。让他们明天再来。”
“他们说，是关于萧策的物证，能彻底坐实萧策的通敌罪名。” 管家连忙说道，将帖子递了过去，“还说，您若是不见，定会后悔。”
柳承业接过帖子，只见上面没有署名，只画着一个小小的木偶 —— 木偶穿着官服，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平平无奇。他心中一动，萧策的事虽然已经定论，可若是能找到更多物证，就能堵住那些质疑的嘴，也能让富宰相更看重他。
他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带到偏厅见我。”
“是。” 管家躬身退下。很快，面具人和杀罗走进了偏厅。
偏厅布置得奢华，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上摆着官窑瓷器，可面具人和杀罗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到厅中央，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看着柳承业。
柳承业见他们衣着普通，一个戴着面具，一个神色冷淡，顿时有些不悦：“你们是什么人？所谓的物证在哪里？若是敢骗我，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面具人轻笑一声，声音沙哑：“柳大人别急，我们不是来送物证的，是来取东西的。”
“取东西？” 柳承业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来人！”可喊了半天，外面的家丁却没有一个进来。
杀罗不屑地笑了笑，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柳大人，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 后院的柴房里，还有几个活口，你要是想救他们，就乖乖配合。”柳承业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拔出腰间的佩剑，却被杀罗瞬间制住。
杀罗的速度快如鬼魅，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他面前，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一声，腕骨断裂的剧痛传来，佩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啊！” 柳承业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满是冷汗，“你…… 你们是萧策的人？我警告你们，萧策是叛将，你们要是敢动我，就是谋逆！”
“谋逆？” 面具人走到他面前，青铜面具的反光映在柳承业的脸上，“柳大人，你伪造书信，私通西夏，构陷忠良，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你凌迟处死了。我们只是生意人，萧策欠我们一个人情，现在，该你还债了。”
他指了指偏厅角落的木偶戏台 —— 那戏台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和黑风口院落里的一模一样，“坐下吧，给你演一场戏，一场属于你的赎罪戏。”
柳承业被杀罗按在椅子上，手腕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看着戏台中央摆放的几个木偶，心脏猛地一缩 —— 其中一个身着官服的木偶，面容竟与他一模一样，连腰间的玉佩都雕刻得惟妙惟肖；还有一个穿着盔甲的木偶，分明是萧策的模样，左臂微微下垂，像是断了一般。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 柳承业惊恐地喊道，身体不停颤抖。杀罗拿起那个 “柳承业木偶”，指尖凝起一缕黑色的雾气，缓缓注入木偶体内。刹那间，木偶的眼睛亮起红光，竟像活过来一般，微微转动着头颅，嘴角还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和柳承业平日里的模样一模一样。
“给你演一场戏，一场属于你的赎罪戏。” 面具人拿起 “萧策木偶”，走到戏台前，轻声念起一段晦涩的咒语 —— 咒语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地底传来，带着几分诡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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