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强忍住纠正对方称谓的冲动,贵族式的骄傲让他无法在言语表层的失礼上立刻发作,但他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
弘树仿佛浑然不觉白哉内心的波澜,甚至带着点刻意的探究,微微歪头,语调依旧随意地补充道:
“不过,夜一不是一直说你小时候皮得很吗?怎么现在……”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哉,“……怎么成熟稳重了?”
“啊?”
“夜一”这个名字如同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白哉心中激起了涟漪。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的错愕和困惑第一次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您说……夜一?”
“对啊,”弘树坦然地点点头,但在白哉听来却不亚于惊雷,“我是她丈夫,弘树。你不会,”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眉梢微挑,带着些许玩味,“……不知道吧?”
“额……” 白哉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尴尬、茫然、还有一丝被触及“孤陋寡闻”痛脚的羞赧混杂在一起。
他是真的……差点忘了!四枫院家的代理当主?这个名字,他确实听祖父朽木银铃在非常私密的场合、极少次地提及过。
印象中,祖父每每说到这个名字,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衰老面孔上,会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绝非欣赏或友好,更多的像是……后悔?
那时他年纪尚幼,未曾深究。
但因弘树长年极其低调,加之夜一已经流放,白哉潜意识里未曾放在心上。
“咳咳咳,”他挺直了背脊,目光直视弘树,努力使语气平稳,“那么,四枫院大人……”
“……请问您今日亲自莅临寒舍,是有何要事相商?”
这姿态,俨然是在进行一场关乎家族立场的官方对话。
看着少年眼中竭力压抑却仍掩饰不住的警惕和敌意,弘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这反应,正合他意。
他脸上的那点笑意更深了些,态度也愈发随意起来,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他摆了摆手,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轻松口吻回答:
“哦,没什么大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哉那张写满戒备的脸上,语调轻松得像是在宣布明早的天气,“就是叫你来上班的。”
“上班?” 这个词从弘树口中说出,在代表着古老贵族的朽木宅邸庭院里,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格格不入。
白哉完全愣住了,一时间没理解对方话语的含义。
“对啊,”弘树嘴角的笑意扩大,但这笑容落在白哉眼中却充满了危险的讯号。
“六番队。普通队士。” 他刻意在“普通队士”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接着又像给予一个莫大的“恩赐”般补充道,“明天一早,正式上任。”
“这?!” 白哉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巨大的荒谬感伴随着汹涌而至的愤怒与屈辱将他彻底淹没!
六番队!这个曾属于朽木、被他视为生命一部分的最高荣耀象征!
如今不仅被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他竟然还以一种近乎施舍的姿态,命令朽木家的现任家主屈尊去做他麾下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队士”?
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朽木家族尊严的彻底践踏?
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羞辱?
还是……一种更为阴险的试探和折辱手段?
难道要他朽木白哉在所有人面前,向这个抢走家族荣耀的入侵者俯首称臣?
祖父遗命是隐忍积蓄,但绝非没有底线地摇尾乞怜!
他宁愿孤独地守着朽木家的废墟,也不会接受这种带着枷锁的“恩典”!
怒火、屈辱、对未来的恐慌交织在一起,在白哉胸腔内剧烈冲撞,几乎要冲破他强行维持的冰冷外壳。
他的脸色在暮色中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因强行压制着激烈的情绪而微微发颤,原本平静的灵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泉投来的那道平静却带着审视的目光,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背上。
就在白哉的理智即将被屈辱的火焰焚毁,几乎要脱口而出激烈言辞的那一刻,弘树脸上的那份随意的、戏谑的笑意骤然收敛了。
“夜一托我照顾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笼罩在白哉心头的混乱风暴!夜一?又是夜一?!
弘树没有给他喘息和消化信息的机会,紧接着抛出了那句足以颠覆少年所有预期的宣言:
“等你掌握‘卍解’、真正拥有足以掌控一切的器量与实力那一天……”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地锁定白哉,仿佛要看清他灵魂深处的每一分动摇,
“……我会把六番队队长的位置,还给你!”
轰!!!
白哉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像被一道超强的缚道钉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那张极力维持冷漠的面具彻底碎裂,只余下纯粹的、无法置信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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