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洒满京城朱雀大街,放榜处就围满了人。各色衣衫的考生挤在红墙下,踮着脚往榜单上看,有人紧张得手心冒汗,有人嘴里念念有词,还有人已经开始互相道贺 —— 毕竟科举放榜是关乎一生的大事,谁都想早点看到自己的名字。
萧珩顶着沈知微的身子,站在人群外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比自己考试时还要紧张。他偷偷看向站在不远处的 “萧珩”—— 沈知微穿着他的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明明是女儿身,却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矜贵,让他瞬间想起两人第一次在藏书阁互换身体时的慌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沈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快往前挤挤,马上就要放榜了!” 旁边的温景然看到 “沈知微”,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语气里满是期待,“我觉得你这次肯定能考中,说不定还能进前三呢!”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暖,却还是有些不安:“景然兄,我…… 我怕我考不好,让父亲失望。” 其实他更怕的是,自己顶着沈知微的身体考中,以后会越来越难换回去,甚至会耽误沈知微的一生。
“你别担心,你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肯定能考中的!” 温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 —— 放榜的官差来了!
只见几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官差抬着一张巨大的黄纸,快步走到红墙前,将黄纸贴在墙上。黄纸的顶端用朱砂写着 “科举榜单” 四个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从状元到进士,依次排列。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考生们挤破头往前冲,有的看到自己的名字喜极而泣,有的找不到名字当场红了眼眶。萧珩(沈知微身体)也跟着往前挤,心脏跳得飞快,目光在榜单上仔细搜寻 —— 他先看了状元和榜眼,都不是 “沈知微” 的名字,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知微,别慌,再往下看看!” 温景然在他身边,也帮着一起找,“前三肯定有你!”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快看!探花是沈知微!沈小姐考中探花了!”
萧珩(沈知微身体)猛地抬头,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 —— 果然,在榜眼下面,赫然写着 “沈知微” 三个字,墨色的字迹工整有力,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我…… 我考中探花了?” 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温景然激动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反应过来,“我真的考中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围过来,对着 “沈知微” 道贺:“沈小姐真是厉害!不仅是京城第一才女,还考中了探花,真是我们女子的骄傲!”
“是啊是啊,沈小姐以后肯定能当大官,为我们女子争光!”
“丞相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优秀的女儿!”
萧珩(沈知微身体)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满是复杂 —— 这份荣耀本该属于沈知微,现在却被他占了,他甚至不敢想象,沈知微看到榜单时会是什么心情。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 “萧珩”,正好对上 “他” 的目光。“萧珩” 站在人群外,没有过来道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欣慰,有骄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让他瞬间安定下来 —— 至少,沈知微是理解他的。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哼,一个女子考中探花,简直是胡闹!说不定是丞相暗中走了关系,才让她上榜的!”
萧珩(沈知微身体)循声看去,只见柳尚书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身边的柳如烟也跟着附和:“就是!我看她肯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考中探花?昨天还被我烧了备考资料,今天就能考中,这也太假了!”
周围的人听到柳尚书的话,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点头附和,有人面露怀疑 —— 毕竟女子参加科举本就少见,“沈知微” 还在考前出了备考资料被烧的事,现在突然考中探花,难免让人怀疑。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紧,刚想反驳,就看到 “萧珩” 快步走过来,挡在他身前,语气冷冽地看着柳尚书:“柳尚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知微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殿试时陛下也对她的策论赞不绝口,怎么可能是作弊?你要是再敢污蔑她,我就以锦衣卫的名义,告你诽谤!”
柳尚书没想到 “萧珩” 会突然站出来维护 “沈知微”,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萧世子,这是我和沈小姐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她,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人群里,瞬间引起一阵哄笑。萧珩(沈知微身体)的脸颊瞬间红透,赶紧拉了拉 “萧珩” 的衣袖,小声说:“别跟他吵了,我们走吧。”
“萧珩” 却没动,反而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柳尚书:“我维护知微,是因为她是无辜的,不是因为别的。你要是有证据证明她作弊,就拿出来给大家看;要是没有,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丢了朝廷官员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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