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安然没有带走“小C”。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司徒瑶那句“我不想再从你的手里,看到任何配不上你的东西”,像一道无形的禁令,牢牢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怕,怕自己这个小小的举动,会再次触怒那个深不可测的女人,从而招致更让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她只是在离开前,走过去,用自己的白色裙摆,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旧琴盒上的灰尘。
“对不起。”她小声地,像是在对一个即将远行的老朋友告别。
然后,她便头也不回地,抱着那把价值足以买下整栋大楼的Duport,走进了电梯。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到十分钟,陈默便带着两个穿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间练习室。
他看了一眼墙角的旧琴盒,然后冷静地对身后的人下令。
“处理掉。”
“是,陈律师。”
属于安然的、那段贫穷而自由的过去,就这样,被当做一件“配不上她”的旧物,彻底地、无声地,被抹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安然的生活发生了一种堪称诡异的变化。
她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早上八点,司徒瑶的专属司机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公寓楼下,将她送到云顶中心的私人练习室。
中午十二点半,昨天那家私人会所的厨师,会带着保温餐盒,将营养均衡、口味顶级的午餐送到她的面前。
下午五点,司机会再次出现,将她送回家。
她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偶,每天都行走在一条由司徒瑶为她铺就好的、从公寓到练习室的两点一线上。
她不再需要去乐团报道,王指挥告诉她,司徒小姐已经帮她请了“无限期”的长假,让她专心备战“新星独奏家”的演出。她的工资和奖金,乐团会一分不少地按时打到她的卡上。
她甚至不需要自己买菜做饭。当她鼓起勇气,想用司徒瑶给她的那张没有额度的黑卡去超市时,才发现,公寓里那个原本有些空荡的冰箱,不知何时,已经被各种顶级的、处理干净的食材塞得满满当当。
草莓是日本进口的淡雪,牛奶是新西兰空运的A2,连她喝的水,都变成了来自斐济的火山岩矿泉水。
司徒瑶,像一个无所不在的幽灵,或者说,一个掌控一切的神明,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她自己的意志,彻底地、全面地,渗透进了安然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安然反抗过。
她试着对司机说,自己今天想休息,不想去练习室。
司机只是礼貌地微笑,然后将车稳稳地停在云顶中心的楼下,为她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直到她认命地下车。
她试着对送餐的厨师说,自己今天想吃麻辣烫。
厨师只是抱歉地鞠躬,然后打开保温餐盒,里面依旧是搭配科学的、毫无刺激性的精致菜肴。而当天晚上,她的冰箱里,就出现了一份由米其林三星主厨亲手制作的、用顶级波士顿龙虾当主料的“麻辣烫”。
她的一切要求,都会被满足。
她的一切反抗,都会被消解。
这种感觉,比直接的囚禁更让她感到窒息。因为她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愤怒的理由。司徒瑶给予她的,永远是最好的,是以一种“为你好”的、让她无法辩驳的姿态出现的。
她就像一只被投喂了太多方糖的蚂蚁,被那过于甜腻的宠爱,牢牢地粘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的,只有怀里的Duport。
这把传奇名琴,仿佛真的有魔力。只要安然的指尖触碰到琴弦,所有的烦恼和不安,都会暂时地被抛诸脑后。她与它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琴声也越来越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天下午,安然正沉浸在拉威尔的奏鸣曲中,练习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她拉得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阵轻微的、克制的掌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安然惊得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深邃的凤眸。
司徒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今天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高定套装,衬得她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的知性美。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安然,那眼神里,既有对艺术的欣赏,更有……一种让安然脸红心跳的、毫不掩饰的痴迷。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安然有些慌乱地站起身,白皙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在你拉到第二乐章的时候。”司徒瑶缓缓地走近她,目光从她那张因为紧张而显得愈发娇憨的脸上,滑到她怀里的Duport上。
“它在你手里,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司徒瑶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划过Duport那光滑的面板,最终,却停留在安然按着琴弦的、白皙的手指上。
她的指尖冰凉,而安然的手指却因为长时间的练习而带着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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