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刮过高唐州的青石板路,发出呜呜的啸声。城南柴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绿被薄霜覆盖,门楣上那块“丹书铁券”牌匾,虽蒙着一层尘埃,却依旧透着后周皇亲的赫赫威仪。府内灵堂素白,白幡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香烟缭绕中,柴进身着粗麻布孝服,跪在灵前的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眶却通红肿胀。他刚从沧州日夜兼程赶回,只为给病逝的叔父柴皇城奔丧,却未曾想,一场灭顶之灾已悄然笼罩在这座百年府邸之上。
柴进乃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藏有宋太祖赵匡胤御赐的丹书铁券,凭此信物,本可免罪减罚,在高唐州乃至整个河北地界都威望甚高。叔父柴皇城一生未娶,无子嗣继承家业,临终前握着柴进的手,将偌大的柴府及周边田产托付于他。可柴进刚接管府中事务不过三日,便听闻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早已对柴府那座栽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垂涎三尺,此前便多次派人上门骚扰,言语威逼,欲强占这片宅邸。
“大官人!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柴忠跌跌撞撞地冲进灵堂,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殷天锡……殷天锡带着一群恶奴,又来府外闹事了!这次人更多,还拿着棍棒,说要……说要拆了灵堂!”
柴进猛地站起身,孝服的下摆扫过蒲团,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叔父的灵柩还停在正厅,尸骨未寒,殷天锡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在灵前撒野!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与怒意,对身后侍立的李逵道:“李大哥,烦你随我出去看看。”
李逵本是因杀了人,逃到柴府避难,得了柴进不少照拂。他性子火爆,听闻殷天锡竟敢在灵堂前作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当即抄起腰间的两柄板斧,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俺黑旋风倒要看看,这狗官的亲戚是什么货色!敢欺负柴大官人,敢亵渎亡灵,定叫他吃俺一斧!”
“李大哥,不可鲁莽。”柴进连忙拉住他,“殷天锡虽蛮横,却也是官亲,我家有丹书铁券在手,想必他不敢太过放肆。先以理服人,若他执意妄为,再作计较。”
两人快步走出府门,只见府外的街道上,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缩着脖子,满脸畏惧。一群身着黑衣的恶奴手持棍棒、铁链,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猥琐的青年。那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腰间挂着玉佩,口中叼着一杆玉嘴烟杆,斜倚在一匹枣红马上,眼神轻蔑地扫过柴府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容:“柴进,你叔父都死透了,这破宅子也该易主了!识相的,赶紧带着你那死鬼叔父的尸骨,收拾东西滚蛋,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
柴进上前一步,双手拢在孝服袖中,微微拱手,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气:“殷公子,此乃我柴氏祖宅,世代相传,又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为证,岂容你说占就占?还请公子自重,速速离去,莫要扰了我叔父的亡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丹书铁券?”殷天锡嗤笑一声,猛地从马上跳下来,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他走到柴进面前,伸出油光水滑的手,抬手就想拍柴进的脸颊。柴进侧身躲过,眼中怒意更盛。
“那玩意儿在高唐州不好使!”殷天锡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嚣张地说道,“我姐夫是高唐州知府高廉,在这里,我姐夫就是天,我殷天锡就是地!这宅子,我要定了!今日你若不搬,我便拆了你的灵堂,把你叔父的尸骨扔出去喂狗!”
“你敢!”柴进怒喝一声,浑身气得发抖。他出身皇族后裔,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殷天锡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脸不要脸!来人,给我打!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赶出去,再把府里的值钱玩意儿都搬出来!灵堂?我看他敢不敢阻拦!”
一群恶奴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纷纷挥舞着棍棒,朝着柴进与李逵冲了过来。柴进本想上前阻拦,却被李逵一把推开:“大官人,让俺来收拾这群杂碎!”
李逵舞动着两柄板斧,如猛虎下山,又如黑旋风过境。他力大无穷,斧法娴熟,恶奴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七八名恶奴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地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殷天锡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爬上马背逃走。李逵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回来,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积雪溅了殷天锡一身,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逵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狗东西,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李逵眼中怒火熊熊,厉声喝道,“敢欺负柴大官人,敢强占祖宅,亵渎亡灵,俺看你是活腻歪了!”
殷天锡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连忙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这宅子我不要了,求你放了我!我姐夫是高知府,你放了我,我让我姐夫给你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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