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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叹息峡谷、天堂之眼与宿敌低语
“叹息峡谷”名副其实。
两侧是高耸入云、呈暗红色的嶙峋峭壁,风吹过狭窄的通道时,发出如同无数亡魂哀泣的呜咽声。光线在这里变得晦暗,只有正午时分才能短暂见到一线天光。脚下的路布满碎石和松动的页岩,马蹄踏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脆响,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一种淡淡的、类似铁锈的腥味。更深处,偶尔会飘来一丝与绿洲那里相似的甜腻腐败气息,虽然极其微弱,却足以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绷。
“大家都跟紧,注意岩壁和脚下。”杰洛一马当先,他的骑术和铁球对地形的感知在此刻发挥了重要作用,时常能提前发现潜在的塌陷或流沙区域。
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则如同最精准的雷达,不断扫视着周围任何可能隐藏危险阴影的角落。仗助和康一紧随其后,疯狂钻石和回音ACT3也处于随时可唤出的状态。
乔鲁诺沉默地骑行着,他的感觉最为敏锐。『无限回廊』对“可能性”的感知在这里变得有些紊乱,仿佛峡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扭曲的感知场。他不仅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生机之垢”的残留,更能捕捉到一种……更深沉、更宏大的“注视”。
“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乔鲁诺突然低声说道,金色的眼眸望向峡谷上方那狭窄的天空。
“是‘矫正者’吗?”康一紧张地问。
“不……感觉不同。”乔鲁诺摇头,“更遥远……更……冰冷。”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峡谷内的风势陡然一变,呜咽声变得更加尖锐,甚至开始汇聚成某种模糊、扭曲的音节。与此同时,两侧岩壁上那些常年被风沙侵蚀出的孔洞,仿佛变成了无数个天然的扬声器,开始回荡起低沉的、仿佛来自遥远彼方的吟诵。
那吟诵使用的是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直透心灵。
“……转动吧……转动吧……天堂之眼……”
“……命运之轮……不可阻挡……”
“……罪与罚……循环往复……直至抵达……”
声音层层叠叠,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试图钻入每个人的脑海。
“什么鬼东西!”仗助捂住耳朵,但那声音仿佛直接在大脑中响起。
“是精神攻击!稳住心神!”承太郎厉声喝道,白金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强大的精神力量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暂时隔绝了大部分直接影响。
但吟诵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紧接着,在众人前方的岩壁上方,光线奇异地扭曲起来,汇聚成一个模糊、巨大、如同漩涡般的虚影。那虚影的中心,仿佛是一只冷漠地注视着人间的眼睛。
“天堂之眼……”杰洛眯起眼睛,握紧了铁球,“这景象……和某些古老的预言描述很像。”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温和,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的声音,直接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响起,仿佛说话者就站在他们身边低语:
“空条承太郎……乔鲁诺·乔巴拿……还有齐贝林家的后裔……以及,两位充满潜力的年轻灵魂……”
这个声音!承太郎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个声音他绝不会忘记!虽然比记忆中更加苍老、更加深邃,但那独特的语调、那份隐藏在平静下的偏执……
“普奇……!”承太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DIO最后的追随者,曾给他和同伴们带来巨大麻烦,最终消失在时空乱流中的宿敌——恩里克·普奇!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承太郎。”普奇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与老友叙旧,“命运的纺线再次交织,这真是令人感动的重逢。”
“你竟然还没死!”仗助怒吼道,疯狂钻石已经浮现,愤怒地盯着那个虚影。
“死亡?那不过是灵魂迈向更高境界的一个阶梯。”普奇的声音波澜不惊,“而我,承蒙DIO大人的教诲与遗泽,早已窥见了命运之上的风景——‘天堂’的蓝图。”
“天堂?”乔鲁诺冷冷地回应,“利用‘圣人遗体’和这种扭曲生命的力量,就是你所谓的‘天堂’?”
“扭曲?不,乔鲁诺·乔巴拿,DIO大人的血脉。”普奇的声音带着一种教导的意味,“这是‘进化’,是‘筛选’。‘生机之垢’并非污秽,而是过于沉重的‘可能性’的具现。无法承载这份重量,被自身的可能性所压垮、异化,那便是他们的‘罪’与‘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的‘绿婴’,正是收集、引导、并最终净化这些逸散‘可能性’的容器。它将帮助我,完成最后的准备,让‘天堂之眼’完全睁开,重置这个充满痛苦与不公的世界。”
“胡说八道!”杰洛怒斥,“肆意玩弄生命,制造灾难,还敢妄称天堂?!”
“玩弄生命?齐贝林,你的家族世代钻研的是肉体的回转,而我,追求的是灵魂的‘天理回转’。”普奇的声音依旧平和,“当命运之轮完成最后一圈,所有的灵魂都将预知自己的命运,接纳自己的命运,从而从恐惧与不确定中获得永恒的‘安心’。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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