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长拖着伤腿爬过来:大人,南边是断崖——
我说往南!沙玛斯挥剑砍断队长的话头,剑尖在泥地上划出深痕,就算摔死,也比被魔法烧成灰强!
他刚撑起身子,一道银白的光刃便擦着他的右耳劈进土里。
光刃上的符文他再熟悉不过——那是特伦的标志,水系魔法宗师从不用带属性的攻击,这道纯粹的光刃,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沙玛斯踉跄着扑进混乱的人群,护心镜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焦黑的痕迹。
他听见身后传来魔法师们的低喝,看见流星火雨在头顶炸开的金红,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密报:哈蒙代尔的新领主带来了七位魔法大师。
当时他还嗤笑,现在才明白,所谓,根本是七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刃。
大人!
前面是断崖!亲兵的尖叫让他猛然抬头。
月光下,黑黢黢的断崖像头蛰伏的巨兽,崖底传来河水的轰鸣。
沙玛斯的脚步顿住,回头望向被魔法笼罩的营地——那里已经没有完整的帐篷,没有成队的士兵,只有燃烧的军旗、断裂的长矛,和满地抽搐的伤兵。
一道幽紫色的光芒突然从他脚边升起。
沙玛斯低头,看见巴蒂的魔法阵正在他靴底展开。
这位牛头人黑暗系大师浑身浴血,牛角上还挂着半片烧焦的铠甲,他的瞳孔泛着死灰,嘴里念着沙玛斯从未听过的古老咒语。
巴蒂...你在做什么?沙玛斯后退半步,却撞在断崖边的岩石上。
牛头人没有回答。
他的指尖渗出黑血,在魔法阵中心画出最后的符文。
远处的魔法师们突然停下了攻击,特伦的冰棱悬在半空,坦普的闪电在指尖噼啪作响,他们望着巴蒂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沙玛斯从未见过的惊恐。
不...不!坦普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要发动...末日审判!
沙玛斯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过这个传说——黑暗系禁术,用施术者的生命为引,召唤深渊之火焚尽百里内的活物。
巴蒂的牛角开始崩裂,皮肤下浮现出青紫色的血管,他的咒语越来越快,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连天上的月亮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阻止他!陈健的怒吼穿透战场。
但已经来不及了。
巴蒂的魔法阵开始震颤,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远处的联军士兵们突然停止了哀嚎,他们望着巴蒂的方向,眼神中浮起和魔法师们一样的恐惧。
沙玛斯瘫坐在地。
他望着巴蒂逐渐透明的身体,望着魔法阵中心凝聚的漆黑火球,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上战场时,老将军拍着他肩膀说的话:别把敌人当傻子,否则你自己会先变成蠢货。
此刻,他终于懂了这句话的分量。
而在更远处的山巅,银狼战旗上的狼瞳正泛起幽蓝光芒。
北方山脉的龙眼里,那几点转向战场的光芒,离得更近了。
巴蒂的咒语终于抵达终章。
黑暗魔法阵如活物般扭曲着膨胀,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幽绿毒液,沾到伤兵皮肤上便冒起青烟。
坦普的闪电啪嗒坠地,她踉跄着抓住马尔凯姆的胳膊:特伦大师!
这禁术的范围在扩张!
我们的魔力护罩撑不住——
不用撑!特伦的冰晶突然全部转向,在众人头顶凝成一面透明冰穹。
他布满皱纹的手按在冰穹上,魔力如决堤的河水般奔涌:所有见习法师,把魔力输进冰壁!
埃尔文,用毒网缠住巴蒂的脚!
拖延哪怕三息!
埃尔文咬碎最后一枚魔法石,绿色毒网如蛇群般窜向牛头人。
巴蒂的腿刚被缠住,皮肤便开始溃烂,但他的嘴角反而咧开,黑血顺着獠牙滴落:晚了......
魔法阵中心的漆黑火球突然炸开。
那不是爆炸,是吞噬。
深渊之火以巴蒂为中心席卷四方,所过之处,篝火熄灭,火把碎裂,连月光都被染成污浊的紫黑色。
离得最近的联军士兵发出半声尖叫便被烧成灰烬,稍远些的则在火浪中扭曲成焦黑的人形,铠甲与血肉熔成畸形的硬块。
沙玛斯被气浪掀得撞在断崖岩石上,护心镜裂开蛛网状纹路,肋下的伤口里涌出的血还未落地便蒸发成血雾。
快退!摩莉尔的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龙翼展开时带起飓风,将陈健和陈健卷到龙背。
她望着下方被火海吞噬的营地,突然瞳孔紧缩——原本在西侧防御的敌军魔法师们,此刻竟全都瘫坐在地,抱着头尖叫。
他们的魔法盾早不知何时消散,连最简单的防护咒都没结。
他们被阿德拉的心智魔法影响了!陈健指着仍在吟唱的心智系大师。
阿德拉的指尖渗出鲜血,她的法术早已从干扰转向摧毁:之前的混乱让他们精神防线崩溃,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陈健握紧龙鞍的手青筋暴起:那我们的魔法师......
特伦大师他们在硬扛!摩莉尔扯开嗓子喊,龙焰在她身周形成热障,勉强抵挡住深渊之火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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