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离手的瞬间,油迹“轰”地一声炸开,火舌像一群挣脱束缚的野兽,顺着地面黑油一路舔舐,眨眼就爬上了墙壁。浓烟翻滚,呛得人睁不开眼,几个还没死透的密探在火中惨叫翻滚,有的扑向门口,有的撞上石壁,乱成一团。
我眯着眼,借着火光扫了一圈——裴仲渊没来。
这人惯会躲在幕后看戏,派些 expendable 的爪牙来送死。也好,省得我动手时还得留三分力防他暗算。
“琬儿!”我转头,谢琬正靠在铜鼎旁,脸色发白,右臂的血已经浸透了布条,但她没倒,也没喊疼,只是盯着我,等下一步指令。
“走!”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拽起,动作干脆利落,“别回头,也别管地上是谁,往前冲。”
她咬牙点头,脚下一软差点跪倒,我顺势架住她肩膀,两人踉跄几步,直奔通风道缺口。那地方原本被碎石半掩,刚才影的人从外一扯钩索,震松了整片岩层,现在裂口足够一人钻过。
“你先上。”我把她往前推了半步。
“那你呢?”她喘着气问。
“断后是我的活儿。”我笑了笑,顺手抄起地上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条,“总不能让客人空着手回去。”
她没再争,一手撑地,忍痛攀了上去。我紧随其后,刚把身子探进通道,就听见身后“咚”地一声闷响——又有人想跟出来。
回头一看,是那个肩胛被飞钉贯穿的密探,居然还没死透,正拖着一条胳膊往缺口爬,眼里全是狠劲。
我没犹豫,折扇一抖,扇骨间弹出一根细针,“嗖”地射进他膝盖。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栽进火堆里,转眼就被烈焰吞没。
通道狭窄,只能匍匐前行。谢琬在前,我在后,石屑不断从头顶簌簌落下,估计是火势烧塌了部分结构。空气越来越烫,呼吸都像在吞炭。
“快到了。”我催了一句。
前方光亮渐强,风也开始流动——出口就在前面。
我们几乎是滚出通风道的,摔在一片斜坡上。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山林特有的湿冷气息,总算把肺里的烟味冲淡了些。我翻身坐起,回望密室方向,火光已从几个通风口喷涌而出,映得半边山体通红。
“烧干净了。”我说。
谢琬趴在地上咳了几声,抬手抹了把脸,满手灰土混着冷汗。她抬头看我:“接下来去哪儿?”
“先下山。”我站起身,拍掉衣摆上的碎石,“王铎在南麓埋了马,只要赶到那儿,咱们就算活下来了。”
她点点头,试着站起来,可右臂一用力就抽筋似的疼,整个人晃了晃。我伸手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能走。”她说,“不用一直扶着。”
我挑眉:“行啊,刚才还差点摔进火堆里的人现在要自力更生了?”
“那是意外。”她瞪我一眼,“而且……你也不是铁打的。”
我笑了下,没再坚持。她能撑着不倒,比什么都强。
我们沿着山坡往下摸,尽量避开主道。皇陵守卫虽已被调开,但裴党耳目众多,万一碰上巡逻队,又是麻烦。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来到一处断崖边,下面是条干涸的河床,正好遮蔽身形。
“歇会儿。”我说。
谢琬靠着块石头坐下,解开包扎看了看伤口,眉头皱都没皱一下,重新缠好。我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忍不住问:“以前受过伤?”
“小时候练剑,摔断过腿。”她淡淡道,“那时候没人管我,自己拿布条绑了三天,第四天照样去书房背书。”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有些人从小就知道,疼了也不能哭,哭了也没人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喝。我立刻压低身子,示意谢琬别动。透过树影缝隙看去,一队黑衣人正沿山路搜查,手里举着火把,领头那人腰间挂着一枚玉符,在火光下泛着青光。
裴仲渊的信物。
“他们追来了。”谢琬低声说。
“不是追,是搜。”我眯眼观察他们的路线,“这些人没目标,纯粹在碰运气。说明裴仲渊还不确定我们有没有活着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柄折扇,扇骨焦了一角,但还能用。又摸了摸怀里——火折子还剩两个,油罐早就扔了,不过……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块布巾,正是之前挡毒烟用的那块。虽然烧焦了些,但药味还在。
“有办法了。”我咧嘴一笑,“让他们以为我们往西跑了。”
“怎么骗?”
“最简单的法子。”我撕下布巾一角,蘸了点谢琬伤口渗出的血,随手甩在附近一棵树干上。又把剩下的布巾塞进另一侧灌木丛,故意露出一角。
“血迹引狗,布巾引人。”我说,“他们看到血,自然认定你伤重难行;看到药布,就会猜我们去了西边疗伤。等他们绕过去,咱们再悄悄绕回来,走南麓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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