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一颗实在脑袋的芳杏,不清楚她闺女蔚蓝的打算,阻拦蔚蓝,“嫚嫚,别告诉你丹姨,她工作忙,家里还有你弟弟妹妹要照顾,你别烦她。还有你姐和你哥,你姐工作也忙,你哥在学校里训练紧,别让他们分心。”
姥姥实在看不上闺女这个木头脑袋,嫌弃的瞥她一眼,训芳杏,“孩子写封信就写呗,你拦着干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蓝妮儿想干啥干啥,就写封信,耽误他们啥了?你给我悄悄的,别说话了。”
开林也瞅着芳杏这榆木疙瘩难受,开始撵妹妹,“你去看看晴晴和泽宇睡得咋样了?吃饭喝了不少汤汤水水的,别再尿炕。”
芳杏好脾气的二话不说,点着头就去看孩子了。
瑞竹看着都忍不住想笑,见小姑子走了,才说,“杏儿就适合在像咱家这样的实在人家过日子,但凡去个心眼大的人家,能让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你说说,这都是俩孩子的妈了,别人说啥她信啥,这怎么管多会儿的,都为别人考虑,她现在自己都哭不过来呢,咱都为她着急上火的,她可到好,在为别人担着心呐。”
姥姥恨铁不成钢,“可不是咋地,她这性子,就像了你爹,十成十的像。你爹当初要不是舍了自己去帮人家,哪能一场病就要了命。”
蔚蓝的姥爷是得的破伤风去世的。那年,姥姥给姥爷做了一双新鞋,姥爷穿着去赶集,新鞋的布面刷了浆糊有些硬,把姥爷的脚后跟磨破了,回家来他也没跟姥姥说。本来等着破皮的地方长好了,也就没事了。
可姥爷答应了村里的一户人家,去帮着人家翻红薯,他觉着自己没事,没敢跟姥姥说啥,怕姥姥知道他脚上受伤再不让去。扛着锄头悄悄就去了,赤脚进了红薯地,帮人家把活干完了。
回来当夜,脚就肿了,人就发了烧。
姥姥这才知道姥爷受了伤,半夜找人拉着去看医生。
医生说脚伤加上感染病毒,是破伤风,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姥爷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去世了。
那一年,开林五岁,芳杏三岁。
这是姥姥一辈子过不去的殇。
瑞竹也知道姥姥的伤痛,根本不敢接话,赶紧转移话题,“妈,你看咱明天去蔚家,还用不用备点啥啊?”
开林也知道媳妇的意图,果断的接话,“不用,啥也不准备,咱这次不是去走亲戚,是去给我妹妹要个说法的,啥也不带,人到就行。”
姥姥格局大,沉吟片刻说,“该带还是带点,家里有病人不说,咱得把大理儿占上,要说法不假,咱也得先礼后兵。”
吴江服了,崇拜的看向姥姥,“婶子,您这格局,您这高度,能让我们学一辈子。”
姥姥谦虚的摆手,“这叫啥格局,啥高度的,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咱做人做事,得无愧于心,得堂堂正正。”
蔚蓝也崇拜姥姥,她觉着姥姥和爷爷一样,都是最聪明,最可靠的。
她请示姥姥,“姥,我现在就写信吧,我写字很快的,一会儿就写完了。”
姥姥点头,“去写吧,家里有现成的信封和信纸。”
丽霞扒拉着小算盘,也请示奶奶,“奶,我姐今天在家,晴晴也在,我下午不去上学行不?”
姥姥洞若观火,神色不变的笑着说,“行啊,那怎么不行?你要是每次考试跟你姐姐一样,不是满分就是第一,你可以天天不上学,住你姑家,天天跟着你姐都行。奶问你,你行吗?”
丽霞卡壳了,憋瘪小嘴儿,“奶,你直接说不让行了,干啥非得拿我学习说事啊,我姐那学习谁能比得上?我们学校的第一名都差我姐十好几分呢。别说我这样的。快拉倒吧,我去上学还不行啊?!”
瑞竹和开林憋笑。
丽霞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爱学习,也不是不聪明,在家看着奶奶和妈妈做衣服,她看一遍就会,那缝纫机踩的比她妈都溜,不大的人,脑子里有东西,看见一件时兴的衣服,她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偏偏学习不行,跟蔚蓝差了十万八千里,一直是中游水平,有时候发挥不好,还往那下游出溜。家里人都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随她去吧。这真是各识哪一经。
蔚蓝也笑,安慰丽霞,“妹儿,等放假了,我来找你玩哈。咱还能一起跟我师父练功夫嘞。”
丽霞不得不答应,撅着嘴走了。
姥姥就在她背后宠溺的点点她的背影,也笑。
吴江看的津津有味,他喜欢这个家里的氛围,非常温暖。
他笑着跟姥姥打算,“婶儿,东西不着急准备,还不知道蔚叔他们去雁市啥时候回来呢。再说了,就是回来了也不着急,先听听什么情况,咱先通个气再去。明天,你们在家等我信儿,要是他们回来了,我九点之前来家里接你们。十点钟我人再不到,就是他们没回来,那更不着急,反正我看情况及时跟你们通气,我开着车也快,来去也就半个钟头的事,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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