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屁吃呢!
爱国这个小畜生,她把他当宝,他把娘当啥了?啊?
这可真是,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蔚建福这个王八羔子,从小就对她没个好脸,一家子白眼狼。
不安好心的东西,成天介看她笑话。
都给她等着的!等她……!
等她干啥?
李翠儿想起来了,她啥也不行啊。
手里没钱,身边没人。
还老模磕碜眼的(方言:又老又丑),她谁也治不了啊。
现在就连云妮和海洋,那两个小剁头的(方言:对不喜欢的人的一个恶称),也不听她的,成天在家一眼一眼的,就是看不见她这个奶奶。
这可叫她怎么活呦,老天爷这是不肯给她条道儿走嘞!
我滴个亲天儿啊……。
李翠儿觉得自己不能想,一想一包泪,一想一腔苦,一想一脑门子官司。
那帮人没有一个理她。
这是她的家,她不仅不能当家做主,还被当成透明人。
得想个法子啊,再这么下去这个家她真没法待了。
要是建祥在就好了。以前不管她怎么作,建祥都没有看着他娘难为不管。
李翠儿无路可走的时候,想起了她的大儿子建祥。
她忘了建祥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这个儿子的。
大嫂桂叶早就看到了婶婆婆那张纠结的官司脸。
她不想给李翠儿圆场。
这个老太太,一点儿都不积德。
帮了她,她也不记你的好,还有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建福和二叔兴致勃勃地讨论,明天中午做个大鲢鱼还是大草鱼?
爱国说鲢鱼吧。蔚佑之说,都行。
正说着呢,桂叶嫂子就看见婶婆婆从饭厨底下掏出一根绳子,那种上山拾草用来绑草的绳子,挺粗的。
然后她哭天抹泪的,拿着绳子往外走,嘴里咕念着:活不成了!
大嫂用胳膊肘拐拐建福,努嘴示意,让建福看。
建福看见了,心里腹诽,二婶儿这是又待闹幺蛾子啊,拿绳子干啥?上吊啊?
建福刚要张嘴,蔚佑之瞥了他一眼。
“爱国”,蔚佑之提高声音叫儿子。
“哎,爹,还有啥事?”爱国没注意,以为爹还有事要吩咐。
“明天就是蓝妮儿洗三。你呢,爹就一个要求,这两天什么闲事也不要管,哪怕是谁要死要活的,闹到你跟前,也不关你的事,听见没有。”蔚佑之高声说着。
蔚爱国后知后觉,“爹,谁那么不长眼,在我闺女洗三的时候,来我面前要死要活的?切!找不自在呢!”
蔚爱国真不是说给他娘听的,他只是随着他爹的话,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娘又要起幺蛾子。
“嗯~,这就好”,蔚佑之以为儿子通透了,十分满意,又说,“建福,桂叶,你们俩也是,别管闲事,命八尺难求一丈,遇上那不长眼的,别乱发好心。”
建福两口子是真透彻,哏儿都没打,齐声应是。
李翠儿拿着绳子,站在堂屋门口,尴尬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拿绳子的手是抖了又抖。
不记得是谁说的,只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再好的人也有缺点,再坏的人也有亮点。
李翠儿身上就有大家可以学习的亮点:懂得拐弯,能弯下腰。
上吊威胁这招不能用了。
此路不通。
拐弯,弯腰。
“芳杏啊”,李翠儿拿着绳子来到院子里,在西间屋窗户边上,喊上了。
隔着窗户,芳杏应声,“哎,娘,啥事啊?”
“啊,没啥大事”,此时的李翠儿声调变得很得体,一副好婆婆的贤良嗓音,“这不,娘想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你想先吃哪只啊?那只芦花的?还是那只白公鸡啊?”
“娘”,芳杏受宠若惊,“我不用补,留着给您和爹吃吧。”
此时,街门大开着,门口就有路过的乡邻。
李翠儿这么一喊,路过的人就听见了。
“二婶子,要给芳杏杀鸡吃啊?”路人甲打着招呼。
“嗯呐,芳杏这不是坐月子嘛,得补补。”李翠儿声音更高了。
“哎呦,芳杏有福了。”路人乙赞道。
“嗯呐,你们这是忙着干啥去啊?”,李翠儿越发热情的跟乡邻打招呼。
“上菜地呐”。
“哎,快去吧”。
哎呦,这俩人可真长眼。李翠儿庆幸着。
“爱国”,蔚佑之叫儿子,“帮你娘去杀鸡去,就要那只芦花,肥。让你嫂子给芳杏炖鸡汤。”
“哎,好嘞!”爱国欢喜的窜出去,接过娘手里的绳子,“娘,我去抓鸡,咋这么粗的绳子?用不上呢!”
“噗嗤”,桂叶嫂子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建福也有笑意,不过忍住了。
蔚佑之老神在在,不动如山。
坐月子的芳杏,随之也明白过来,摇摇头,啥也不管了,先顾着自己生的这个小嫚嫚吧。
李翠儿看着已经空了的手,又看看爱国手里沉甸甸的芦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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