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黄垒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被雨水打湿的琴弦,每一个字都带着湿重的颤音,连尾音都在微微发抖。他的眼眶在灯光下明显泛红,眼角的细纹里早已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几乎要坠下来。连伸出的指尖都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着,仿佛承载了千斤重量,每动一下都格外艰难。他用那只颤抖的手指,缓缓指向桌上那两个并排摆放、如同复刻般的签名,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期盼,又夹杂着几分紧张的试探,像是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您看……您仔细看这字迹。这节目单上的签名,和您手稿上的名字,是不是……是不是太像了?”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道:“十年前,我还是个刚入行没几年的小演员,连在镜头前说话都会结巴,连走位都走不明白,有幸和陆砚辞先生合作了那档《星光里的日子》。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真正的文艺大家,您……不,当时的陆先生,不仅没一点架子,还总在私下里指导我走位、调整台词语气,甚至会帮我分析角色的内心。录制结束那天,我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敢上前求签名,他没有丝毫犹豫,特意在这张节目单上给我签了名……”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喉结用力滚动了几下,才继续说,“这张节目单,我珍藏了整整十年。后来我换了三次住处,从出租屋搬到公寓,再到现在的房子,无论行李多沉,我都从来没舍得丢过,一直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每天睡前都会拿出来看一眼,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对话。您看这个‘辞’字,最后一笔那一点点自然上扬的弧度,还有‘陆’字那遒劲的竖笔,‘砚’字石字旁独特的倾斜角度,都是您独有的笔锋,没有丝毫刻意,是独一无二的。这些年我无数次对着它模仿,可那股藏在字迹里的文人风骨,我从来都模仿不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陆砚辞,像是要从对方的眼神里抠出答案,那眼神里满是期盼、激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书桌上,晕开一小片浅浅的水渍,恰好落在两个签名之间,像是在为这段跨越十年的缘分做证,又像是在为这迟来的重逢落泪。他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带着沉甸甸的期待,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太久、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的问题:“你是……你就是当年那个陆砚辞先生,对不对?”
陆砚辞静静地站在书架旁,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带着几分落寞,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棉麻长衫,袖口被窗外吹进的晚风微微吹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旧疤——那是当年录制节目时,为了救一个不慎摔倒的场务人员,被地上的器材划伤的,这么多年过去,疤痕早已淡去,却成了那段时光的印记。他看着桌上那两张跨越了十年时光、却拥有着同一灵魂笔迹的纸页,目光在“陆砚辞”三个字上久久停留,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怔忪,像是被瞬间拉回了十年前的录制现场,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节目里的笑声、观众的掌声;随即又掠过一丝怀念,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往事;最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干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腹的薄茧都清晰可见。
随后,他又看向眼前激动得难以自持的黄垒——那个曾经在节目里青涩腼腆、总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陆老师”的年轻人,如今已经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稳重,眼角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可眼里的那份真诚与激动,却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像一颗从未蒙尘的星辰,干净又热烈。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书房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慢得让人窒息,连灯光都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
许久,他终于缓缓迈开脚步,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每一步都带着几分迟疑,又带着几分卸下重担的释然。走到书桌前,他伸出手,指尖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节目单上“星光里的日子”那几个烫金大字,指腹感受着金粉脱落的粗糙质感,像是在确认这段遥远的过往;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泛黄的节目单,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签名——粗糙的纸页摩擦着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触摸一段早已远去、却从未被遗忘的岁月。那些关于节目、关于观众、关于曾经的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想起录制时和黄垒一起在后台讨论剧本的深夜,想起黄垒第一次独自完成独白时,眼里闪烁的光芒;想起观众们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灯牌,在台下欢呼的场景,那些灯光亮得像一片星海;想起当年因舆论压力和创作瓶颈隐退时的挣扎,想起离开时的决绝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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