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会客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林雄站在城主落天面前,这位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林家家主,此刻却显得姿态放得极低,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城主大人,”林雄的声音带着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对于令爱之事,我林家上下深感惶恐,万分抱歉!但请城主明鉴,此事绝非我儿林墨本意,我们林家,亦是遭人构陷!我以林家列祖列宗起誓,墨儿与令爱虽同处一室,但绝无逾矩之事!衣冠齐整便是明证!若令爱因此事声誉受损,或有任何要求,我林家愿倾尽全力补偿!”
落天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听完林雄的解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呵,被人陷害?林雄啊林雄,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不成?你那二儿子林墨,在这落叶城里是什么名声,你自己心里没数?欺男霸女、游手好闲、修炼废柴,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他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现在出了这等丑事,你一句轻飘飘的‘被人陷害’就想推卸责任?真当本城主是三岁小儿,好糊弄吗?!”
落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火,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闯入会客厅,正是林初!他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气息微喘,但眼神却沉静如渊,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锐气。
“父亲!”林初先是向林雄行礼,随即目光直视落天,抱拳躬身,姿态不卑不亢:“城主大人!”
“初儿!你怎么来了?胡闹!快回去!此事自有为父处理!”林雄见到林初,又急又气,生怕儿子卷入这旋涡,影响他争夺拜帖。
林初却置若罔闻,目光坚定地看向落天:“城主大人,事已至此,林家认错认罚!但构陷之事,绝非空穴来风!敢问城主,要如何才肯相信林家清白,放过我林氏一门?” 他问得直接,也问到了关键。
落天看着眼前这位落叶城年轻一辈的魁首,眼神微微闪烁。林初的天赋和潜力,他心知肚明,这也是他愿意给林家一个“机会”的原因之一,但绝非全部。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要我放过你林家?简单。”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到能证明你们是被构陷的铁证!人证、物证、幕后黑手,一样都不能少!若是三天之后,你们拿不出让本城主信服的东西……”落天冷哼一声,眼中寒光迸射,“那就休怪本城主翻脸无情,按律处置了!届时,莫说你林初的拜帖,就是你林家,也休想在这落叶城立足!来人——送客!”
林雄脚步踉跄地走出城主府大门,阳光刺眼,他却感觉浑身冰凉。三天!只有三天!
“父亲!”林初紧随其后,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雄。他看着父亲瞬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但眼神却更加坚定。“您别太忧心,此事交给我。”
林雄看着儿子眼中那熟悉的、属于强者的自信和锋芒,心中的绝望稍稍被驱散了一丝。他用力拍了拍林初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最后的希冀:“好!好!为父等你的消息!”
林初点头,目光转向身后阴影处,低喝一声:“时迁!”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角落浮现,单膝跪地:“属下在!”此人身材瘦小,气息内敛,正是林家精心培养、最擅长追踪刺探的暗卫首领——时迁!
“去查!查二公子林墨出事前三天,所有与他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重点排查赵家、李家那几个和他有过节的纨绔!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林初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遵命!”时迁抱拳领命,身影一晃,如同融入空气般消失不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祠堂门开,林初走了进来。跪在蒲团上修炼的林墨闻声抬头,心里咯噔一下。
“老二,该你小子戴罪立功的时候了。”林初开门见山。
“???”林墨一脸懵圈,“大哥,啥意思?让我出去?现在外面那些想搞垮我们林家的,巴不得我出门当活靶子呢!你这是想让我死啊,我的亲哥!”他哭丧着脸,一副打死也不出去的样子。
“怕什么!”林初眉头一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还是我林初的弟弟吗?我林初能拿下城榜第一,你就该有这份心气!就算你打不过我,难道连争一个拜帖名额的勇气都没有?整天窝窝囊囊,遇事就躲,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林墨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林府大门。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以前经常混迹、人迹相对稀少的城西河边走廊。
“唉,就在这里待会儿吧,这里人少,应该安全点。”林墨靠在一棵柳树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里七上八下。
“家主,那林墨出来了!在城西河边,一个人!”一个家丁模样的探子低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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