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学费的(三年级生)。
北平的八月,暑气像是烧透了的砖窑里漏出来的,沉甸甸地压在头顶。院墙根底下那几棵老槐树的叶子蜷着,蒙着洗不掉的灰土。知了“吱——呀——”地叫,没完没了。
何大清坐在自家门槛边的小马扎上,粗布汗褂敞着怀,手里破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他望着毒辣的日头,眼神发直。
“柱子!”他朝屋里喊,声音干哑。
门帘一撩,一个男孩钻了出来。9岁年纪,个头在同龄孩子里不算矮,身板却单薄,穿着半旧的蓝布短褂。一双眼睛极亮,像浸在清水里的黑石子,透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何大清的儿子(何雨柱)
柱子走到跟前:“爹,您喊我?”
何大清看着儿子那张清秀却没什么稚气的小脸,心里沉甸甸的。这孩子,安静得过分。平时不见他跟胡同里小孩扎堆,总一个人待着,看蚂蚁搬家,或对着几本翻烂的旧书发呆。问他看什么,他就说“认字儿”。谁家9岁娃娃能认识那么多字???
“明儿个,”何大清咽了口唾沫,“明儿个一早,爹带你上学堂报名去。”
何雨柱那双沉静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如同水面投进一粒石子。他用力点头,嘴角抿起很浅的弧度:“嗯!爹,我知道是哪个学堂。”
何大清心里那点疑惑又冒了头。托福聚德掌灶的刘师傅递话,这事儿柱子不可能知道。他甩甩头压下不安,挤出个笑:“成了,去了好好听老师话。”蒲扇指指前院,“前院老张头家的宝山,跟你同年,明儿也去,兴许分一个班。”
何雨柱瞟了一眼前院破木门,脸上没什么表情:“哦。”刚才亮起的光彩淡了些,“何雨柱的想法是:我才不和小屁孩一个班,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隔天早晨,前院破木门嘎吱推开,老张头拉着个黑瘦男孩走出来。老张头皱纹深得像刀刻,旧汗褂松松垮垮,肩上扛着灰扑扑的粗布包袱。儿子宝山可比柱子“活泛”多了,汗褂打补丁,光脚踩滚烫土地,扭来扭去,眼睛滴溜溜转,一副猴儿样。
“何师傅!”老张头嗓门洪亮,带着讨好快步走来,“您也带柱子上学报名?巧了!我家宝山也是今儿!”
何大清赶紧站起招呼:“老张哥,是啊。”
老张头走到近前,蒲扇大手一拍宝山后脑勺:“叫人!叫何叔!”宝山被拍得一缩脖子,嘟囔:“何叔……”眼睛瞟向柱子。
柱子站在何大清身后,大声叫了一声:“张叔早上好……”
张叔笑笑说:柱子真懂事,这像我这皮猴子,“宝山撇撇嘴,觉得没劲。”
“何师傅,”老张头凑近,堆笑压低声音:“托您福,两家孩子成同窗了!往后学堂里,还请柱子多照应这不成器的皮猴子!”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听说您托了位贵人……才弄到那学堂?好地方啊!”搓着手,眼神羡慕又局促。
何大清不自在:“咳,什么贵人不贵人,认识个掌灶师兄,提了一嘴。孩子能念书,都是福分。”含糊应着,并没有说托自己上面领导的关系。
老张头“哦”两声,笑容僵了,讪讪没问。拉宝山:“走了走了!报名人多!”
老张头拉一步三回头的宝山拐出胡同。何大清看他们消失,长吁口气抹汗。
“柱子,走。”他招呼一声,锁好门,领儿子朝学堂走去。
路不算近。日头毒,石板路蒸腾热浪。街边铺面大半关板儿,卖酸梅汤的摊子蔫在树荫下。黄包车夫浑身油亮汗珠跑过。涂膏药旗、架机枪的卡车轰鸣而过,卷起尘土。何大清把柱子往身边拉了拉。
何雨柱小脸晒红,额前碎发汗粘几缕。步子稳。那双沉静眼睛掠过紧闭门窗、墙根乞丐、远处刺刀寒光,眼神深处像有东西转动、沉淀,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审视。何大清看在眼里,心里那说不清的感觉弥漫。心思太重。
近半个时辰,学堂青砖围墙出现。门口聚了不少大人孩子,闹哄哄。家长穿半旧长衫或短褂,脸上焦虑期盼。孩子叽叽喳喳,像出笼小雀儿。空气汗味、尘土味,躁动。
何大清一眼看见老张头和宝山。老张头踮脚伸脖往前挤。宝山粘爹身后,被撞得东倒西歪,老张头拽他,额纹挤深。
“爹,是东边门?”何雨柱扯何大清衣角,目光越过人头投向教室,对吵闹充耳不闻。
“嗯。”何大清应,拉儿子挤去。老张头挥手招呼。
“何师傅!这边儿!空点儿!”老张头挤开人腾位置。宝山冲柱子做鬼脸吐舌头。
柱子淡淡看宝山一眼移开目光。望着教室方向,专注寻找目标。
排半个时辰,汗浸透后背,挪到报名桌前。桌后坐几个灰中山装、戴眼镜教员,严肃。何大清怀里摸出叠方正纸条——领导秘书开的介绍信,捧着稀世珍宝。凑到黑框眼镜清瘦中年教员前,恭敬递上。
“老师好,报名,孩子何雨柱,9岁。这……”何大清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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