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摆手：“就是帮朋友公司做点咨询什么的，很正常的。”
秦风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聊了些其他话题，让张薇逐渐放松下来。
临别时，他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王磊医生吗？听说他有时会和科研机构合作。”
张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王医生？他...他确实来过公司几次，都是找李博士的。”
她突然站起身，“对不起，我还有个会，得先走了。”
这个明显的回避反应更加深了秦风的怀疑。
回到局里，他立即调阅王磊的资料。
王磊，四十二岁，医学博士，毕业于国内顶尖医学院，后留学美国专攻临床药理学。
回国后没有进入大医院工作，而是开了一家私人体检与健康管理诊所，客户多为商界精英和名人。
进一步调查发现，王磊是赵宏远的私人健康顾问已有三年时间，每周都会为赵宏远进行健康检查和咨询。
他的诊所设备先进，甚至拥有一些小型的药物合成和检测设备。
“一个私人医生为什么需要药物合成设备？”周强提出疑问。
秦风眼神锐利：“除非他不仅仅是开处方，而是亲自调配或改造药物。”
与此同时，对诺亚生物李克明的调查有了突破。
调查员发现李克明的银行账户在过去一年中有三笔不明来源的大额汇款，总额达到八十万元。
汇款方是一个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追查下去十分困难。
更重要的是，通话记录显示，在陈永明死亡前两周，李克明与王磊有过频繁联系。
甚至在案发前一天晚上，两人还有一次长达二十三分钟的通话。
秦风决定直接接触李克明。
诺亚生物实验室内，李克明看上去典型的研究人员形象——白大褂，略显凌乱的头发，眼睛里闪烁着智慧却有些疏离的光芒。
面对秦风的询问，他表现得很合作，甚至有些过分热情。
“哦，那种化合物啊，是我们早期的一个研究方向。”
李克明轻松地说，“但后来发现副作用太大，就放弃了这个项目。至于和宏远科技的合作，只是一次普通的技术交流，没什么特别的。”
当被问及王磊时，李克明推了推眼镜：“王医生是对我们的研究感兴趣，来交流过几次学术问题。科学家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
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但秦风注意到，在提到“副作用”时，李克明的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这是一个典型的紧张信号。
调查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所有线索都指向王磊和李克明可能与案件有关，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们提供了那种致命药物。
转机出现在第二天上午。
张薇主动联系了秦风，要求见面，说有重要信息提供。
还是在那个咖啡馆，但这次张薇的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
“我昨晚整理旧资料时发现了这个。”
她低声说，声音颤抖，“是李博士电脑的备份文件，我当时为了防止数据丢失偷偷做的。里面有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秦风接过U盘，回到局里后立即让技术部门进行分析。
在一个标注为“NK-7”的文件夹中，他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内容——详细的新型化合物合成方案，与陈永明体内发现的药物高度吻合；
实验数据记录显示这种化合物已在动物实验中造成多例猝死；
还有一批编号药物的出厂记录和流向追踪。
最关键的是，一份加密的邮件记录显示，三个月前，李克明曾向王磊提供过一批“特殊样品”。
备注写道：“按赵先生要求调整了释放速率和靶向性，请小心使用，效果极强。”
“赵先生...”秦风喃喃自语，心跳加速。
技术队很快破解了邮件加密，恢复了被删除的附件内容——那正是那种特殊缓释胶囊的设计方案，可以通过声音频率触发释放药物！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了。
赵宏远很可能没有亲自下毒，而是通过王磊从李克明那里获得了这种致命药物，并设计了那个精巧的古董钟机制。
但就在这时，调查组带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王磊医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案发当晚，王磊正在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有数十名与会者可以作证。
研讨会地点距离陈宅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理论上不可能亲自到场实施犯罪。
“难道我们搞错了？”周强怀疑地说，“也许王磊只是提供了药物，但实施的是别人？”
秦风站在白板前，凝视着上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赵宏远、王磊、李克明...这三个人的关系如同一个完美的三角形，彼此连接却又各自有着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不，”秦风缓缓摇头，眼神越来越亮，“
“这正是精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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