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小安和志龙正准备就寝时，两人的手机忽然同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提示音仿佛在诉说着某人此刻的"愤怒"。
小安解锁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七八条长达60秒的语音消息。她随手点开一条，永裴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在卧室里回荡："你们几个能不能做回人......"
志龙听到这声音就笑出了声："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他自然地从小安手中取过手机，按下锁屏键放回床头，"睡吧，让他们自己闹去。"
"我让阿姨明早煮些雪梨菊花茶，"小安侧身躺下，唇角还带着笑意，"你记得让人给永裴送过去。"
"好......"志龙将她揽入怀中，"别总操心这些了。他现在有孝琳照顾着呢。"
小安轻轻点头。这些事她做了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习惯。而今看着他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宿，她也该学着慢慢放手。
夜色渐深，未读的消息提示仍在床头柜上闪烁，但相拥的两人早已无心理会群里的嬉笑怒骂。
第二天一早，志龙看了眼仍在熟睡的小安，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用过早餐，又去婴儿房看过女儿后，他提起桌上阿姨早已备好的雪梨菊花茶出了门。
冬日的晨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来到练习室外，隔着玻璃看见里面那个早已开始练习的身影，他不由会心一笑。
永裴还是那个永裴，永远保持着十年如一日的勤勉。
"怎么突然过来了？"永裴想到昨晚群里笑得最欢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习惯性地接过他手中的保温杯。
"来陪你练练......"志龙脱下厚重的外套，开始活动筋骨。
永裴抿了口温润的茶汤，语气里带着几分傲娇："算你还有点良心。"
尽管他嘴上不饶人，眼底却已泛起暖意。
恍惚间，时光仿佛倒流回年少时分，两个青涩的少年在练习室里相对而立，汗水浸透了廉价的T恤，却依然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每个动作。
那些看不见尽头的日子里，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互相支撑着走过六年漫长的练习生生涯。
永裴望着镜中两人并肩的身影，忽然轻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不记得，"志龙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调侃，"某个人非要做出前辈的样子带我去吃鱼饼，结果自己第二天没有钱吃饭。"
永裴闻言耳根微红，却强撑着架势："那时不是看你初来乍到......"
"是是是，"志龙从善如流地点头，眼里的笑意却更深，"所以我们永裴前辈，咱们开始吧？"
相视一笑间，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永裴拿出昨晚演唱会的录像，志龙自然地在他身旁席地而坐。两人对着屏幕，将演出中那些细微的不足逐一指正，就像从前无数个在练习室里互相打磨的日夜。
......
当晚永裴的演唱会，小安正与林夏进行视频会议。虽然没能实时观看，但瞥见群里那些平淡中带着赞许的聊天记录，她便知道今晚的演出定然达到了兄弟们严苛的标准。
毕竟，群聊里已经不见昨天那样热烈的"挑刺"了。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调整到这种程度，确实不容易，”小安瞟了一眼手机群聊后在心里暗忖。
不过若是她知道这是志龙陪着特训了一整天的成果，大概就不会这般感慨了。
以永裴扎实的舞台功底，加上志龙精准的指点和恰到好处的建议，一天之内达到这样的水准，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场线上演唱会的圆满成功，在业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种演出模式的价值与潜力。
此前L&A旗下虽已有艺人尝试过线上演出，但由于知名度有限未能引发广泛讨论。而诸位同行在看到那明显不是很高的利润后，更是直接失了兴趣。
他们只将这个模式当作是L&A在特殊时期做出的调整，只为和自己的合作伙伴抱团取暖罢了。
因此这种形式并未受到同行重视，毕竟与动辄上亿的巡回演唱会相比，线上演出的收益确实微不足道。
但永裴的案例改变了这种认知。凭借其深厚的粉丝基础与号召力，这次演唱会的数据相当亮眼，让各方都开始考虑这种线上模式的可操作性。
然而真正有意效仿的除了YG外，只有几家小型公司。多数人仍持观望态度，认为只要疫情结束就能重回线下演出，不必在"利润有限又有失格调"的新模式上投入太多。
华国成功的抗疫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相信疫情很快就会过去。但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就连小安也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命运的轨迹在她早先的筹谋下，已然发生了细微的偏移。所以，最终结局，仍是未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永裴这次演出赢得了如潮好评。观众们盛赞他完美驾驭了线上演出这种新形式，将镜头语言与舞台表现力融合得恰到好处。
而当网友纷纷称赞他展现出"老艺术家的从容"时，只有最了解他的伙伴们才清楚，这份游刃有余的背后，是无数个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的日夜，更是挚友间毫无保留的指点与陪伴。
林哲看着刚挂断的电话，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讥诮。来电的是行业协会，邀请他参与新一轮行业发展研讨。
他清楚地记得，前年小安出席同一会议时，曾就线上演出模式提出过前瞻性建议，当时在座众人皆不以为然。后来L&A率先布局线上演唱会时，更是没少受这些人的冷嘲热讽。
如今眼见线上演出显现出巨大潜力，这些人倒是接二连三地来电邀约，姿态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他轻哼一声，将手机搁在桌上。世事往往如此，先行者总要承受质疑，直到时间证明一切。
这两年小安不在，他始终秉持着守成的原则，将L&A的每一步都稳妥地走在她离开前安排好的轨道上。
如今她已经回来，也是时候再商讨一下下一阶段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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