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铃声像根细针，刺破了外国语学院的宁静。付少宇坐在英专二班的教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新编英语教程》的塑封膜，耳朵里灌满了女生们清脆的晨读声，像一群叽叽喳喳的百灵鸟——可那些连串的字母组合在他听来，跟摩斯密码没什么区别。
"付少宇，你来读一下这段对话。"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他身上。全班瞬间安静，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带着看热闹的期待。
付少宇硬着头皮站起来，盯着课本上的"Dialogue 1"，嘴唇动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词："How...are...you？"
教室里顿时响起压抑的笑声。张春兰在后排偷偷比口型："不是这句！往下翻！"
老师忍着笑提醒："是第三段关于环保的对话，付同学。"
他低头找到段落，看着密密麻麻的单词，感觉像在看天书。"The...tree...is...green？"他胡乱猜测着，把"ecology"念成了"economy"，还把"conservation"拆成了三个不相干的词。
"噗嗤——"前排穿洛丽塔裙的女生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连一直趴在桌上的李阳。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镜片后的嘴角微微上扬。
付少宇站在原地，耳根发烫。他在训练场上能让六十个人的步伐分毫不差，能闭着眼睛拆解战术地图，可面对这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却像被捆住了手脚的新兵。
系统面板不合时宜地弹出：
【支线任务触发：一周内掌握50个基础单词，下次课堂回答正确率达60%。任务奖励：解锁"语言天赋"初级技能，提升单词记忆速度】
"坐下吧。"老师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宽容，"看来付同学的英语还停留在初中水平，课后要多下功夫啊。"
第一节课刚结束，专业课老师又找上门来。这位留着卷发的女老师喜欢叫"特殊"的学生回答问题，付少宇的"痞气"外形显然被归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付少宇，你来说说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有哪些？"老师抱着教案，笑盈盈地看着他。
付少宇愣在座位上，脑子里闪过的是张一民教的"四大战术动作"，嘴里却蹦出："《...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是悲喜剧！"后排立刻有人小声纠正。
他赶紧改口："《哈姆雷特》？"这是他唯一听过的名字。老师刚点头，他又补充道，"还有《...奥特曼》？"
教室里的笑声彻底炸开了锅。林薇薇笑得直拍桌子："付少宇你是来搞笑的吗？那是特摄片！"李阳也放下了速写本，肩膀微微颤抖，显然也没忍住。
付少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想坐下，却被老师叫住："看来付同学对西方文学不太熟悉，那我问个简单的——'I love you'的被动语态是什么？"
他皱着眉思考半天，觉得被动语态大概是"被爱"的意思，于是一本正经地回答："You...are...loved...by me？"
这次连老师都笑了："语法是对的，但下次可以说得自然点。"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句子，"看来我们的国旗护卫队队长，不仅会保护国旗，还挺会说情话嘛。"
这话引来女生们一阵起哄，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付少宇坐回座位，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下午的听力课更是灾难。耳机里传来的英语新闻像机关枪一样快，付少宇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字幕，眼睛都快花了。老师突然暂停播放，指着他问："刚才新闻里提到的环保措施是什么？"
他茫然地摇摇头，耳机里还在回放着模糊的音节。就在这时，李阳突然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垃圾分类"四个字。
付少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回答："垃圾分类！"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有认真听。"
课后，付少宇把一瓶可乐塞给李阳："谢了。"
李阳推了推眼镜，递给他一个笔记本："我整理了常考的单词和语法，你看看吧。"本子上的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每个单词旁边都画着简笔画——"ambulance"旁边画着救护车，"abandon"旁边画着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付少宇翻着笔记本，突然觉得这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晚自习时，李玲抱着作业本经过他座位，看见他对着单词表抓头发，忍不住停下脚步："其实背单词有技巧的，比如联想记忆法。"她拿起他的课本，指着"delicious"说，"这个词可以拆成'de-li-cious'，联想成'得（de）来（li）吃（cious）'，好吃的东西就是美味的。"
付少宇跟着念了几遍，还真记住了。他抬头看她，发现李玲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蝶翼轻颤。
"谢谢。"他低声说。
李玲笑了笑，转身时轻声说："明天早自习我带单词卡来，一起背吧。"
付少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英语课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系统面板在这时亮起：
【支线任务进度更新：已掌握10个单词，获得李玲好感度+5】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摊开的英语课本上。付少宇拿起陈默给的笔记本，对着简笔画小声念着单词，偶尔想起白天课堂上的笑话，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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