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光芒在岩灵困惑的脸庞上跳跃,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天火之子”为何在看到部落的守护图腾时,会激动到浑身颤抖,眼中迸发出如同看到失散亲人般的光芒。
那种光芒,超越了语言的隔阂,带着一种滚烫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情感力量。
阳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岩壁那粗犷却神韵非凡的龙形图案上。万千思绪在他脑中奔涌:是巧合?是文明的种子在无比遥远的时空之前就已播撒?还是某种无法理解的时空交错?
他指着那个龙图腾,又用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尽可能用面部表情和眼神传达着“认同”、“尊敬”、“这是一样的”这些复杂的信息。
岩灵似乎捕捉到了他强烈的情绪信号,眼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深思所取代。她看了看图腾,又看了看阳歌,迟疑地,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然后指向那个图腾,用一种缓慢而庄重的语调说道:“守护…之灵。”
她的发音古怪而古老,但阳歌听清了那两个关键词!并且理解了她的意思——这是他们部落的守护之灵!
巨大的激动再次冲刷着他。虽然无法深入交流,但至少确认了这个图案对他们同样意义重大。这不是随手的涂鸦,是信仰,是精神寄托。
他重重点头,重复着岩灵的发音:“守…护…之灵?”语调虽然生硬古怪,但那份郑重其事的态度显而易见。
岩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能如此快试图跟读,并且理解了其中的重量。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认可。
语言的学习,就在这指认与模仿中,艰难地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阳歌仿佛回到了新兵连最初接受侦察兵语言强化训练的时期,甚至更加拼命。他成了岩灵和部落里孩子们的小尾巴。
岩灵是主要的学习对象。这个少女有着远超外表年龄的耐心和敏锐(或许也源于对“天火之子”的某种期待)。她会在打磨石矛时,指着它重复发音;会在采集某种可食用的块茎时,告诉他名字;会在看到天空飞过的巨鸟时,说出它的称谓。
部落里的孩子们起初对这个陌生人有些惧怕,但很快,阳歌用一点小小的“魔法”赢得了他们的好奇。他用军刀削出几个小巧的、可以旋转的木陀螺,又用柔韧的草茎做了几个简单的绳套陷阱模型演示如何捕捉小动物。孩子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反而成了他最好的“语言复读机”。从“太阳”、“月亮”、“石头”、“水”、“吃”、“走”这些最基础的词汇开始,他像一个贪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
那位老者,部落的巫(阳歌从岩灵对他的称呼“公”中得知了这一点),也时常在一旁默默观察。他偶尔会纠正阳歌的发音,或者指着某个更复杂的事物,说出它的名称,比如“祭祀”、“祖先”、“危险”。阳歌敏锐地感觉到,这位老者在部落中拥有极高的威望,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部落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学习过程远非一帆风顺。古怪的发音常常引来善意的哄笑,复杂的语法结构(比如通过音节长短和声调变化表达时态和归属)更是让他头疼不已。肩伤在岩灵用一种捣碎的、带有刺激性气味的草药敷上后,疼痛逐渐减轻,但离痊愈还早,这多少影响了他的状态。
但他坚持着。侦察兵强大的记忆力和意志力发挥了作用。他甚至开始用木炭在平整的石片或剥下的树皮内侧记录发音和对应的意象,创建自己原始的“词典”。
然而,平静的学习生活下,一丝不安的阴霾始终笼罩着部落。
阳歌逐渐从零散的词汇和人们的表情中拼凑出信息。食物,是最大的问题。
他看到女人们采集回来的野菜和块茎越来越少,品相也越来越差。狩猎队并非每日都能带回猎物,即使有,也常常是些小型动物,不够整个部落饱腹。那个煮食的大陶罐里,内容物越来越稀薄。
他回想起岩灵壁画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巨兽,显然狩猎它们极其危险且成功率不高。部落的主要食物来源,似乎是一种野生的、颗粒远比现代粟米要小得多的草籽。人们会费力地收集这些草籽,用石磨盘碾碎,混合水做成糊状或粗糙的饼子烤熟食用。
产量极低,口感粗粝划喉,但这是能稳定获取的碳水化合物来源。
阳歌注意到,部落附近有一小片被简单清理过的土地,上面稀疏地生长着那种作物,长势似乎并不好,更像是半野生状态,无人精心照料。
“粟…”岩灵告诉他这种作物的名字,发音短促。
当狩猎队又一次空手而归,只带回来几只瘦小的、类似山鼠的动物时,部落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沉闷和焦虑。巫站在岩壁前,对着龙图腾和代表祖先的壁画沉默良久,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某种祈祷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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