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是普通的农家菜,但味道出奇地好,何厚吃了两碗米饭。唐娜却没什么胃口,她注意到那些"客人"吃饭时从不抬头,只是机械地把食物送入口中,咀嚼,吞咽,周而复始。
"我想明天就回去。"回小屋的路上,唐娜突然说。
何厚惊讶地看着她:"我们才刚到啊。而且钱都付了。"
"这里让我不舒服,"唐娜抱紧双臂,尽管夏夜闷热,"那些人...他们不像活人。"
何厚失笑:"你恐怖片看多了吧?"
唐娜没有回答。月光被竹叶切碎,洒在小路上形成诡异的图案。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竹林深处窥视着他们。
回到小屋,何厚很快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唐娜却辗转难眠,她盯着天花板,听着窗外竹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不明声响——像是脚步声,又像是某种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墙上的老座钟突然"咔嗒"一声,打破了沉寂。唐娜转头看去,发现静止的钟摆开始摆动,但方向完全相反——不是左右摇摆,而是前后摆动,就像在点头一样。更可怕的是,时针和分针开始逆时针旋转。
唐娜屏住呼吸,轻轻推了推熟睡的何厚:"醒醒,钟...钟有问题..."
何厚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唐娜鼓起勇气下床,走近那个诡异的座钟。当她距离钟不到一米时,钟摆突然停住了,指针指向十二点整。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咔哒",钟的小门弹开了。
唐娜尖叫着后退,撞到了床沿。小门里没有报时的小鸟,而是一个小小的、用稻草扎成的人偶,穿着褪色的红布衣服。人偶的头缓缓转动,用纽扣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娜。
"何厚!"唐娜终于成功叫醒了丈夫,"你看那个!"
何厚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怎么了?"
唐娜指向座钟,却发现小门已经关上,钟摆恢复了正常的左右摆动,指针也回到了正确的时间。
"你到底让我看什么?"何厚揉着眼睛问。
唐娜张了张嘴,最终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做噩梦了。"
何厚叹了口气,搂住她:"睡吧,明天我们去附近走走,你会感觉好点的。"
唐娜勉强点头,重新躺下,但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座钟。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了恐惧,她沉入了不安的睡眠。
深夜,唐娜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像是许多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风吹过狭窄缝隙的呼啸。她睁开眼,发现何厚不在床上。
"何厚?"她轻声呼唤,没有回应。
声音似乎来自窗外。唐娜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走向窗户。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当她靠近窗户时,吟唱声突然停止了。
唐娜鼓起勇气拉开窗帘——何厚站在屋外的小平台上,背对着她,面对着竹林。他的姿势很奇怪,肩膀耸起,头微微倾斜,像是在倾听什么。
"何厚!"唐娜打开窗户喊道,"你在干什么?外面很冷!"
何厚没有回头,但他的头歪向另一个角度,像是在与某个看不见的人对话。然后,令唐娜血液凝固的事情发生了——何厚的身体开始向竹林移动,不是走,而是像被什么拖着一样滑行,双脚甚至没有离开地面。
"何厚!"唐娜尖叫着冲出小屋。夜风刺骨,竹叶在她脚下发出脆响。何厚已经消失在竹林深处,但她能听到拖行的声音继续向前。
唐娜顾不上害怕,追着声音冲进竹林。月光被茂密的竹叶遮挡,能见度极低。她跌跌撞撞地前进,竹枝抽打着她的脸和手臂。
"何厚!回答我!"
突然,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唐娜停下脚步,剧烈喘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深入竹林,完全迷失了方向。更糟的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靠近——不是脚步声,而是某种滑腻的、在地面上蠕动的声音。
"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回答她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竹叶上爬行。唐娜转身想跑,却被地上突起的竹根绊倒。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
月光终于穿透竹叶的缝隙,唐娜看清了缠住她的东西——那是一条灰白色的、像是人手的物体,但没有皮肤,只有裸露的肌肉和筋腱。它从地下伸出,正一点点将她拖向竹林更深处。
唐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拼命抓住身边的竹子抵抗。更多的"手"从地下冒出,抓住她的腿、腰、手臂。她能感觉到它们冰冷潮湿的触感,闻到腐肉般的恶臭。
"何厚!救救我!"她的指甲在泥土上犁出深深的沟痕,但抵抗毫无意义。那些力量大得惊人的"手"轻易地将她拖入黑暗。最后一刻,唐娜看到竹林深处站着几个人影——其中就有何厚,他们都以那种奇怪的姿势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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